鹿溪咦了一聲,伸手撿起那張紙條,打開。
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字。
鹿溪張大嘴,一雙明眸圓溜溜。
“這是寫小作文吧……”
“漂亮姐姐,當你看見這張字條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已經消失,我其實是最早一批進入遊戲世界的玩家,我曾經的隊友已經全部死亡,而我自己也受到了詛咒。”
紙條背麵還有字。
鹿溪翻了個麵。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成功闖完所有的關卡也出不去,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死亡世界的王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不會放過任何人,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可以來救我嗎?我在井下。”
最下邊一行小字:算了,不難為姐姐了,姐姐不來救我也沒有關係。
旁邊還畫了個可憐巴巴的小表情。
看完所有字的鹿溪一把將紙條揪成一團朝牆角砸去,嘟囔道:“什麼亂七八糟的?騙鬼去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季沉陵是人是鬼還有待確認呢。
鹿溪把東西裝回背包裡,縮回被窩裡。
還是擺爛最適合她。
什麼副本任務,都去見鬼吧。
說來也奇怪,明明已經睡過一覺的鹿溪忽然感覺一股困意襲來。
這一睡,再次睜眼時就已經是黃昏時分。
夕陽西下,氣溫也逐漸下降。
白天熱鬨溫馨的村莊開始出現了死寂氣氛的前兆,村裡原先還到處遊蕩的雞鴨貓狗都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村民們也消失了蹤跡。
村裡除了玩家,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生物。
眾人知道,當那些村民再次出現在眼前時,就是他們索命的時候來臨。
鹿溪看著屋頂發呆。
她下午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季沉陵。
他被綁在一個燒得通紅的圓柱上,上衣被脫光,皮肉滋滋響,還冒著燒焦的熱氣。
夢裡的青年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姐姐,他們都不喜歡我,隻有你把我當朋友,也隻有你不嫌棄我是累贅。”
鹿溪雙眼冒光,流著哈喇子上前迅速摸了兩把腹肌,然後轉頭就走。
她沒注意到背後的男人表情僵硬,嘴角抽了抽。
畫麵一轉,季沉陵騎著自行車,她坐在後麵,雙手抱著他的腰。
她知道這是夢,索性雙手一通亂摸,過過癮。
“彆摸了。”青年滿頭黑線,忍不住咬牙說道:“你是老色胚嗎?”
山間小路,明月高懸,道路的兩旁是小麥田。
她遠遠看見一個稻草人迎風搖搖欲墜,還有紅色的液體緩慢浸透稻草身軀。
“姐姐記得閉上眼睛,不要回頭看。”季沉陵說。
鹿溪好奇:“看了會怎麼樣?”
“看了惡鬼會找你索命。”
話音剛落,已經遲了。
鹿溪剛好扭過頭,這下距離更近,看得也更加清晰。
她看見稻草人的腦袋不知道什麼變成了季沉陵的頭,正衝她大喊著什麼。
鹿溪聽不見聲音,但看清了口型。
那是……快跑!
她猛然轉過頭來,她雙手抱著哪裡是什麼季沉陵,分明是個白衣長發的惡鬼。
一雙血紅眼眶大得嚇人,像是被刀子硬生生剜出來的一樣,一顆眼珠已經掉出來,掛在臉上迎風晃蕩。
女鬼的脖子越來越長,纖細的脖子宛如一條遊走的蛇。
“啪嗒”一下,眼珠掉在了鹿溪的衣領上。
鹿溪是被嚇醒的。
這絕對是季沉陵在故意報複她揩油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