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也不敢保證這會不會是一個巨大的莫比烏斯環。
季沉陵怎麼還不回來?
屋子裡的腳步聲倒是聽不見了,可是那也太安靜了。
季沉陵既然出去了,就一定會做些什麼。
她不是蠢貨,也不是傻子,更不像原身那樣好騙。
冥冥之中,鹿溪有些懷疑季沉陵的身份。
倆人從認識到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他給自己帶來的神秘感卻越來越重。
又等了好一會兒,安靜如死水一般的空間裡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鹿溪掀開被子坐起來,“季沉陵,你回來啦,沒事吧?”
季沉陵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外麵很乾淨,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不早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話音剛落,他就準備上床。
鹿溪低下頭,鬆了口氣。
看樣子今夜可以安然無恙度過。
不過這裡到底有什麼重要的突破點?為什麼翠翠奶奶讓她來這裡睡一覺?
離開副本世界的“門”會出現在這間屋子裡頭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她發現季沉陵還沒有上床。
“怎麼了?”她嗓音中有控製不住的微顫。
鹿溪莫名感到周圍空氣驟降,心跳又開始加速。
她伸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手臂,汗毛豎起,雞皮疙瘩已經起了淺淺一層。
季沉陵在床邊來回踱步,語氣有些急躁:“你在哪?床在哪?”
鹿溪瞳孔驟縮,他不是季沉陵!
是鬼怪。
是鬼怪冒充了季沉陵。
沒聽見她的回應,“季沉陵”更焦躁了,他語氣加重:“鹿溪,你在什麼地方?伸手拉我一把好嗎?我看不見你。”
鹿溪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憋著不讓尖叫聲發出來。
好在麵前這個“季沉陵”過不來,床周圍就如同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形成結界,讓外麵的鬼怪靠近不了,也觸碰不到她。
鹿溪一手捂著嘴,一手抓緊胸口衣裳,告誡自己:不慌不慌,隻要麵前這個怪物上不來,她就沒事。
大不了熬到天亮。
木官村的定律,天亮無鬼。
但這個想法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鹿溪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麵前這個不是真的的季沉陵,那季沉陵去哪了?
或者往更殘忍的方向去想……他現在還活著嗎?
漆黑的夜晚。
弦月高高掛起,清冷的月華灑落大地。
鬱鬱蔥蔥的樹林下,一個身影立在那。
若有人路過就會發現,他的手裡還攥著一隻穿著背帶褲的兔子。
隻見他百無聊賴地拔著兔子腦袋,把腦袋拽下來,又再安裝回去,然後再在兔子驚恐的眼神下重新拔下來。
如此,周而複始。
季沉陵樂此不彼。
“你說……她會為了我冒險出來嗎?”
兔子沒說話。
這個瘋子,一邊舍不得殺那個叫鹿溪的玩家,一邊又不間斷去試探她。
他到底是要鬨哪樣?
果然瘋子的腦回路是正常生物所不能理解的。
外表看起來再怎麼人畜無害,扒開偽裝的畫皮之後,內裡依然是一副黑心蓮,陰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