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六這天,永安城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了。趙樽一行人正準備返回淩安城,這時,曹雄卻帶著一隊禦林軍和聖旨到了。
聖旨剛念完,跪著接旨的趙樽起身就差點兒和曹雄打起來,幸虧有華天佑在旁邊及時拉住了他。
韓蕾正在帳篷裡收拾行李,就見華天佑推攘著趙樽走了進來。
“進去,你發什麼瘋呢?”
華天佑蹙著眉,使勁將趙樽推進帳篷,趙樽還在回頭看向後麵,嘴裡罵罵咧咧。
“d,你看他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兒,都是一群卸磨殺驢的王八蛋。”
韓蕾心裡一驚,放下手上的衣服,趕忙就迎了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韓蕾一邊問一邊幫著華天佑將趙樽往裡帶。
趙樽雙目赤紅,胸口劇烈的起動著,顯然是氣得不輕,她還從來沒有見過趙樽這個樣子。就算是遭到伏殺的時候,趙樽也是一臉清冷平靜,也沒見他氣成這樣子啊!這究竟是誰惹到他了?
“先坐下再說。”
華天佑將趙樽推攘著在凳子上坐下,摁著他的肩膀不讓他站起來。韓蕾趕緊去倒了兩碗水遞給他們。
看了看麵前站著的韓蕾,接過她遞過來的水,趙樽憤怒的情緒才稍微平複了一些。
“你一副要去跟人打架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韓蕾揉聲問道。
趙樽還在喘氣如牛,沒有回答。
“朝廷派來了新的駐軍元帥,接替趙樽的位置。”反正韓蕾都是趙樽認定的王妃,華天佑覺得沒必要隱瞞她,接著說道:“也就是說,趙樽的兵權被沒收了,要移交給新來的曹雄。”
“為什麼會這樣?”
韓蕾愕然,突厥兩次進犯趙樽不是都勝了嗎?打了大勝仗還被收回兵權,難怪趙樽會怒氣衝天。
“哎!”
華天佑一改往日紈絝不羈的模樣,蹙眉歎氣,為自己的鐵哥們兒感到不值。“因為趙樽鎮守北關多年,威震四方。朝堂上都在盛傳趙樽戰功赫赫,自恃功高有擁兵自重之嫌。”
“盛傳?陛下就信了?可趙樽他沒有啊!這不是欲加之罪嗎?這皇帝也太昏庸了吧!”
聽韓蕾罵皇帝,口無遮攔,趙樽連忙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韓蕾轉頭看他,心疼的拉起他的手,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安撫他。
“其實,朝廷早有此意。”
趙樽的怒氣漸漸散去,他輕輕的拍了拍韓蕾的手背,示意自己沒事兒。“陛下多疑,登基四年來什麼事都沒乾,就忙著將先帝時期的老臣逐步替換成自己的心腹。東關和南關的元帥早已經替換,我這兒因為年年戰事不斷,我要忙著對戰迎敵,沒有合適的機會替換,但封逍遙王的聖旨前幾個月就到了,接替不過是遲早的事。”
“既然你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為什麼還這麼生氣?”
“我生氣是因為陛下太著急,也太不相信我。剛退了突厥就急著收回兵權,這不是卸磨殺驢嗎?”趙樽自嘲的笑了笑,“北關是朝廷的北關,我不過是代為鎮守罷了。兵權收不收回無所謂,可他們還給我扣上一個擁兵自重的帽子,讓我如何能忍?這等同於說我謀逆。”
“就是!”華天佑憤然接話,“剛才你沒看到曹雄那小人的嘴臉,真是太氣人了。這樣對待一個戰功赫赫的英雄,他們怎麼忍心?”
趙樽在邊關衝鋒陷陣,出生入死,皇帝卻和一幫隻會動嘴皮子的狗屁大臣在後麵玩背刺,這怎麼能不讓人寒心?
韓蕾是軍人,對於趙樽的遭遇她自然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