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謝叔方、長孫安業一臉意外,就是謝道宏的老臉上,也是麵露錯愕。
“什麼?有人想要攻打宛丘?”
“這怎麼可能!”
趙憾的話不算小,更何況謝道宏本就與其他士族之人在交談,故而得知這件事情後,所有人也都是一臉懵逼,麵麵相覷。
謝道宏回過神後,聽著附近其他世家之人,都聽到趙憾的話,並且開始越傳越廣,越來越多人知道,連忙看向趙憾。
“賢侄,今日可是謝家喜宴!何人,能有這般大膽?”
謝道宏臉色明顯不相信。
此刻彆說謝道宏,就是謝叔方、長孫安業與其他謝家賓客,也全都紛紛露出荒謬的神情,看向趙憾。
“這人是瘋了吧,腦子不清楚……”
“就是啊!攻打宛丘,誰有那般能力?況且今日可是謝家喜宴!”
“旁人一言,毫無佐證,這人居然就相信,實在失體,這謝家喜宴,莫不是他想今日添亂?”
正堂內外,越來越多的人全都停下交談,看向謝道宏幾人,特彆是目光看向趙憾,有搖頭、有嘲笑、更甚者還懷疑趙憾是不是故意擾亂謝家喜宴,讓參與喜宴的人鬱鬱不安。
總之,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會相信趙憾所說的話。
“回謝伯父!”
趙憾也見到,隨著自己的話越傳越廣,四周越來越多的人看向自己,議論這件事情的聲音,也愈發嘈雜。
但既然選擇開口,趙憾就不會後悔!眼下硬著頭皮,在無數人的目光中,對著謝道宏行禮。
“趙憾聽那人猜測,很可能是盧明月!”
趙憾開口說道,把伏子厚的猜測告知眾人。
“盧明月?”
謝道宏輕聲說道,隨後笑起來,看向趙憾搖搖頭。
“賢侄,一年前,盧明月被張須陀將軍,殺得潰不成軍,這一年來早已沒有他的消息,賢侄說今日盧明月要攻打宛丘,讓人如何相信?”
謝道宏笑著反問道,既然說盧明月要攻打宛丘,那總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才是,不然一張空口,又怎能說服他人。
謝府內,不管是正堂之中的賓客,還是庭院裡的眾人,不管是渤海高氏的族人,還是京兆韋氏,亦或者其他士族之人,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這件事。
很多人聽著身邊之人議論,得知來由經過,當聽到起因不過是有人在城門,察覺入城之人異常,便做出這般推論,無一例外,所有參加喜宴的人全都大笑起來,覺得說出這番話之人,未免讓人感覺滑稽。
“玄齡!還真有這樣的人?居然僅憑一張空口,就敢斷言有人攻打宛丘城。”
院子的走廊下,與王績站在一起的薛收,聽著其餘人的言論,也忍不住看向好友,笑著說道。
當薛收看著王績拿著酒,已經喝得滿臉通紅,有些無奈。
“績兄!這謝家喜宴都還沒開始,你可彆喝醉了!”
薛收提醒道,說完之後,發現好友房玄齡麵露思索,看向正堂那邊,隨後皺眉看向城門方向的天空。
“玄齡!你不會也信吧?”
薛收想到什麼,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績這時候吞下滿口美酒,也看向房玄齡,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他也不怎麼相信,畢竟這是淮陽郡的郡治之地,加之還是謝家喜宴。
“那告知謝家的男子,他就相信!”
房玄齡輕聲說道。
“那人似乎不過二十前後,可玄齡你……”
薛收哭笑不得的說道,話裡話外都提醒房玄齡,兩人相差十多歲,這怎能一樣。
房玄齡沒有理會好友薛收,隻是有些疑惑,並且也有些懷疑。
另一邊。
前來謝府的士族女子,同樣也得知事情,頓時一邊笑,一邊滔滔不絕的議論起來。
一旁,三名妙齡女子中,一名女子聽著其他女子的議論,看著身旁姐姐望向遠處正堂門前那個年輕男子時,眼中隱約有些擔心,俏眉也有些微皺。
女子見狀,也看向遠處那年輕的身影,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怪不得今日敢來姐姐麵前,原來是沒腦子!”
女子正是來菱,此刻來菱與韋雁玉,以及另一名妙齡少女站在院子裡,三人都身穿半袖襦裙,各有姿色。
“來菱妹妹認識?”
說話的女子名叫李幻竹,是隴西李氏李神通之女,論容貌,不僅沒有差韋雁玉、來菱半分,更是給人一股寧靜之感,或許同樣是長相姣麗動人,拋開望族出身不談,三人私下的關係極好。
“幻竹姐姐你是不知道,今日你還沒來之時,我與雁玉姐姐在街上,便碰到那人……”
來菱聽到李幻竹詢問,源源不斷的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李幻竹聞言,滿是吃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隨即看向韋雁玉,當發現韋雁玉有些羞意的時候,頓時露出少許錯愕,微微張嘴。
怪不得其他人都在嘲笑那男子時,隻有韋雁玉看向那男子,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反而望著那男子,有些擔憂。
“那他……”
李幻竹看向不遠處的正堂,隨後又看向韋雁玉。
“活該!彆人說什麼都聽,也不想想,誰敢攻打宛丘!”
來菱說話間,注意到韋雁玉看向正堂的眼神中,有些擔心,想了想,臭罵一句:“到底是那個損人,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李幻竹聞言,也是認同的點點頭,說這番話的人是挺損的,讓那名叫趙憾的男子來謝府說,自己卻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