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有空閒,便多來李府!把李府當做自己家!”
李老夫人沒有再為難伏子厚,隻是叮囑要記得多過來一些。
“子厚記住了!”
伏子厚點點頭,轉頭間看向李姹,發現李姹也在看向自己,見到自己後神情驚慌的低下頭。
伏子厚忍不住笑起來,轉身離開李府。
李府前院裡。
長孫弄珪看著伏子厚的身影離開前院,從花苑離開,於是轉頭看向身旁的李姹。
“姹兒,關於你的事,他都放在心上,你應當聽得出,他方才的話,是說給你聽的!”
長孫弄珪輕聲說道。
看著連丈夫李立言,都不願意見麵的女兒,長孫弄珪眼下也滿是複雜,再說李姹可憐得讓人心疼,但想到那伏子厚,這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長孫弄珪看著李姹頭上那精美的發簪,想到清河崔氏崔文瑾那氣哭的摸樣,想到連李姹看著發簪都有些失神的樣子,就連她提及李姹的一字一句,都被伏子厚記在心裡。
眼下,連長孫弄珪自己,都有些羨慕李姹,或許李姹受過無數的苦,但唯獨在夫婿這件事情上,她從沒有受苦,反而讓人羨慕。
一旁。
低著頭的李姹,聽到後娘的話,沒有回答,但抓著後娘衣角的她,卻輕輕抬頭,那雙好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花苑一眼。
………………………
伏家住宅內。
接下來的兩天裡,伏子厚在城內找到幾個木匠,分彆讓其都按照自己的圖紙製作木具,隨後在家中閒置的前院,搭起一個簡陋的木屋。
然後去藥鋪買來一些草藥,去城外不斷用竹簍背著一筐筐野草回來。
一通舉動下來,把阿翁、劉老、張氏、陶氏等人,全都給看得迷糊,特彆是伏子厚還不允許他們進入木屋之內。
直到看到伏子厚把糧食、木柴全部都搬到前院,然後就是釀酒的器具,這才明白伏子厚打算乾什麼。
“厚兒,你哪來的錢?”
“厚兒,你的劍呢?這幾日怎麼都沒看到?”
“唉我說厚兒你可彆浪費糧食啊!你釀過酒嗎你?”
麵對家人的詢問,伏子厚沒有回答,埋頭繼續弄自己的東西。
好在有經驗,前世一個北方的舍友,為了顯擺自己故鄉的美酒,純天然,特地當麵弄出來,伏子厚喝過的確有被驚豔到,於是默默記下方法。
眼下沒有太多的時間,伏子厚倒也沒有打算完美複刻。
反正在這個時代,哪怕這個酒有些瑕疵,能有前世七八分,也足夠驚豔其他人。
要知道在幾百年後,綠蟻酒都還是常見酒,白居易、杜甫之類的世人,更是把綠蟻酒寫入詩詞中,而後世大名鼎鼎的才女李清照,更是連有兩首詩詞,都有綠蟻酒。
隻要了解那些詩句,就能知道綠蟻酒依舊充斥著百姓生活。
就伏子厚的了解,更多地方的‘酒’,都還是指糧食和酒曲放在一個裝滿水的大缸中,然後等到發酵完,再加入石灰,停止發酵之後出來的酒上麵,會漂浮著一些渣子,這種酒被稱為濁酒,也是另一種常見酒。
而用頭巾過濾酒的事情,後世很多詩人就沒少乾!
在隋朝,由於天下幾百年戰亂,很多地方都沒糧食而餓死人,更彆說用糧食來釀酒。
能比濁酒、綠蟻酒更好一些的酒,全都是達官權貴、皇室宗親才能喝。
並且在釀酒工藝方麵,繼漢朝之後,因為戰亂,停滯三百年都沒有什麼發展,直到隋朝開皇年間,方才逐漸煥發生機,然而還沒幾年,隨著隋朝官吏上報的田頃越來越多,隋文帝開始大量征收糧食,天下百姓便再遭受苦難,等到大業年間,更是饑殍遍野。
如果伏子厚沒有猜錯,等下一次釀酒工藝複蘇,要等到盛世來臨之時。
簡陋的小木屋內。
伏子厚開始上鍋,把買來的米放入水中,把鐵鍋下的木柴燒起來。
“按照曆史上楊廣的喜好,不需要超過隋朝所有酒,隻要能占據上流美酒的一席之地,就足夠!謝家必然也無法拒絕!”
看著麵前爐灶生起的火,伏子厚知道,與崔家兄妹的約定,與謝家的約談,以及李府三郎的仇,全都看這一鍋酒,能不能釀出來。
隻要它獨一無二,隻要讓謝家知道楊廣會喜歡!這就足夠!
有時候東西太好反而並不是一件好事,伏子厚一直都記得一句話;水滿則溢,月盈則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