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把所有的苦難與痛苦都咳出來讓老天聽一聽一樣。
但那蒼白又俊美的臉上卻因為咳嗽染上一層紅色,顯得更加破碎。
而一旁的二姐更加難過,氣衝衝地把那包袱扔在地上,後悔地道:
“都怪我,又一次上她家當,都怪我眼皮子淺,我就說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給我呢!”
一邊哭著,心裡又十分著急,她害怕真的就這樣定罪,說是他們家偷回來的。
她有些不明白,她們家明明都已經被趕出去了,也永遠不會礙著他們的事了,薑茉為什麼還要這樣?
那被丟下的包袱在地上染上灰塵,裡麵的仙袍和蜀錦鞋都散落出來,那股屬於薑茉的白蓮味在空氣裡彌漫開來。
宋裡瑤站了起來,二姐薑運運還以為娘親要過來收拾她,小姑娘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準備挨打,隻是顫抖的小手出賣了她此刻害怕的心。
宋裡瑤隻是把地上的包袱撿起來,整整齊齊地把華貴的衣裳疊好。
大兄薑臨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傻姑娘,這麼難得的料子,蜀中都沒得幾匹,你扔了乾啥!”
“既然她都拿給我們了就是我們家的所有物,到時候我去找香香道友幫忙賣了也可得好幾顆靈石啊!”
傻姑娘沒說話,隻心裡直愣愣地疼。
不僅疼爹娘、大兄,還心疼自己流的血。
早知道多穿一會兒,不然血都白流了……
做一旁的宋裡瑤想到今天自己回來還帶回來的那顆靈植,對著哭得不行的二姐道:
“那就罰你把那顆靈植種下去吧!”
一家人站在院子裡看著二姐薑運運吭哧吭哧挖土,還受傷著的大兄挺著個背閒不住想要來湊熱鬨。
雖然嘴上說讓二姐自己一個人種靈植,但大家都默契地遞工具、搭把手。
嗯二姐還隻是煉氣前期,法力低微,實在不能像娘親一般一招炸開一個大坑……
等把靈植種上,把枝乾上的土填緊實後澆上滿滿的水。
一家五口站在大大的靈樹下,美人爹高高抱起薑好好拋起,聽到孩子咯咯的笑聲,一家人的笑聲都洋溢在風裡。
靈樹很大很大,好像一把結實的大傘,能遮蓋風雨,能抵擋萬千磨難。
……
下過雨的一夜到早晨也沒放晴,整個天都是陰沉沉的。
薑好好看著身上包的嚴嚴實實的大兄也早早起來了,吃過靈膳後和美人爹一同出了門。
唉,大兄都沒一個正經工作,怎麼天天還起那麼早,甚至生病都如此?
也不至於人臉識彆打卡那麼嚴格吧?
父子倆身後的背影都看不清晰了,但二姐還依舊傻傻地站在門口。
不知是舍不得人還是舍不得那人手裡拿走的包袱……
有點大孝子的潛力了。
薑好好看著昨晚種下的靈植,想必也喝飽了水正奮力長大吧?
不注意間她竟然發現那隻狸奴伸著爪子快速地偷偷爬上了那顆巨大的靈樹裡,白色的矯健身影在樹裡跳來跳去,好不快活。
宋裡瑤穿得十分乾練地站在家門口,又拿了家裡唯一的一把二品靈劍掛在腰間。
娘親這是要禦劍飛行,上山捉邪修的意思?
啊,不好吧,煉氣後期還是很危險的……
薑好好不由得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