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安德魯走到這位紅衣主教的麵前,大聲質問起來。
“你們想要收回教皇國的所有管轄區嗎?你們想要擺脫外國-軍隊的威脅,避免下1次羅馬之劫嗎?1切都取決於你們如何回複我所提出的要求,特彆是關於法國天主教的諸多問題。”
法蘭西獨-裁者表述的實質,就是要求天主教廷與庇護6世批準的那份《政教協約》。該協議的條款看似很多,但核心就是3點內容,這也是雙方最大的爭議所在。
第1,教皇庇護6世與羅馬樞密院必須接受自1789年之後,共和國對天主教會財產的各種沒收行為……而作為補償,法國方麵則同意從國家財政中,給予主教和其他教會人士發放工資,從而結束雙方的嚴重分離;
第2,法蘭西共和國第1執政(也就是安德魯本人),或是他指定的國家宗教事務委員會,被賦予提名法國境內主教的權力,主教名單最終會交給梵蒂岡教廷審批;
第3,由於共和國省份的重新劃定,使得教堂地理地圖也需要被重新改寫,教區和主教都要發生改變。作為回報,法國的神學院也被督政-府宣布是合法的。
此外,依照安德魯之前已經簽署的《自由宗教令》,除了正統的天主教之外,包括路德宗、加爾文宗在內的各種新教流派,以及盛行於俄羅斯與東南歐的東正教,這些基督世界的合法宗教,也被允許在法蘭西土地上自由的傳播。
曆史證明,但凡羅馬教廷接受了這份《政教協約》,基本上就終結法國國內的宗教矛盾,尤其是涉及天主教的諸多問題。
基於此,安德魯1直都是借助威逼利誘的方式來脅迫羅馬方麵接受自己的《政教協約》。
之前,法蘭西執政官派出的3批特使,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現如今,真正的全權特使塔裡安帶去羅馬的那份協議,才是安德魯的最後“哀的美敦書”。
如果等到法軍兵臨城下之際,而庇護6世和樞密院教廷依然拒絕接受,那麼安德魯會效仿腓力4世,強行將教皇和1乾紅衣主教樞機帶回法國,軟禁於阿維尼翁教皇宮。
而且正如庇護6世猜測的那般,安德魯壓根就不在乎教皇和教廷得到英國人的庇護,乘船逃亡西西裡島或是維也納,那麼法國可以直接在梵蒂岡重建教廷,另立教皇。
此時此刻,年邁的紅衣主教史賓那已僵坐在椅子上,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似乎安德魯說的每句話都把他嚇壞了。
在即將結束兩人的對話時,安德魯又以平緩的語氣說:“我曾是天主教徒,最大的期望當然是重建天主教,而不是摧毀它。”
然後,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鏗鏘有力,對著教廷特使說:“但是教皇的反應和做法,卻讓我有1種要成為路德教徒或卡爾文教徒的想法,並且要求整個法國跟我1樣。”
現在他說的每句話都斬釘截鐵,並且還不斷地揮動雙手。
獨-裁者反複警告的說道:“請教皇和教廷立刻、馬上的改變態度,認真的聽取並接受我的意見!否則,作為3800萬法國民眾的代表,我可以隨便建立1個宗教,給人們1個隻有教堂鐘聲和儀式的膚淺的宗教,遺忘掉聖父羅馬教皇,對我來說他將不再存在。”
說完這些話,安德魯背對著唯唯諾諾的紅衣主教,徑直走向外麵的花園,他的口中還繼續喊著:“是的,您現在就可以乘坐馬車回到羅馬,將我所說的1切,原原本本的向教廷,向教皇報告。”
在門口時,安德魯停下腳步,回過身,最後說道:“請您務必記住,如果3天之後,我的特使塔裡安依然沒有從羅馬城裡傳來讓法蘭西人民滿意答複。那麼,我不敢保證心有怨氣的法國士兵不會效仿220年前,哈布斯堡軍隊在羅馬城內,所做的那些。”
安德魯感覺非常滿意,那是史賓那在離開郊外王宮前,說話的語氣就像已經屈從1樣溫和客氣。
在花園裡散步時,安德魯對身邊的秘書說道:“辦理事情,隻要先用力推動它1下,之後它自然會帶著我們前進。你應該記得孤獨王者奧托大帝的那1句話:貴族是臣民,教皇是仆人,權力才是唯1的朋友!”
自法蘭克3分後,德意誌國王徒有虛名,對各大公國沒有實際控製權。但到了奧托這裡,他再次掌控了德意誌的各大公國,並控製了羅馬教皇。
他憑借強大的武力驅逐了蠻族馬紮爾人,成為繼查理大帝之後的第2位“大帝”。奧托不僅加冕為“羅馬人的皇帝”,還將廢立教皇的權力抓在手中,成為了歐洲教權與王權鬥爭中的關鍵人物。
同樣的,安德魯堅信自己握有最好的牌,他從不怕下賭注。而彆人,無論他是教皇、那不勒斯人、奧地利人、還是英國人,都也無法阻擋他和他的軍隊即將,不,已經主宰整個意大利的命運。
似乎是為了增加戲劇性的效果,在教皇特使史賓那的馬車離開佛羅倫薩之際,來自教皇國與那不勒斯軍隊的潰兵中,曾在托斯卡納大公國參與過奸-淫擄掠,為非作歹的126名士兵,經過臨時軍事法庭的簡短審判後,被予以當眾槍決。
需要說明的,托斯卡納大公國君主,費迪南多3世已經南逃那不勒斯之後,整個國家缺失了1位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