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格德堡到柏林,從易北河到奧德河,在曾經回響著普魯士軍隊那種堅定有力的步伐聲的,廣袤無垠的北德平原上,如今卻是見證了一個歐洲軍事強國的徹底落幕。
隨著易北河以西,近三十萬普軍放下了武器,而安德魯法國的三個方麵軍,數十萬大軍正在向普魯士的統治核心區域,勃蘭登堡波茲坦與柏林逐漸逼近,這片土地上繼而彌漫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沮喪、緊張與不安。
從崛起的“士兵王”腓特烈一世,再到堅忍不拔,誌存高遠,才華橫溢,魅力四射的腓特烈大帝,曾經以勇猛著稱、服從性極強的普軍士兵們,在麵對法軍的新武器與新戰術,居然一敗再敗,徹底喪失了往日的銳氣與鬥誌。
沿途的河流、橋梁、渡口、森林、村莊、城鎮與要塞,原本應是一道道堅固的防線,卻成了普軍撤離的見證。
普魯士的士兵們拒絕了軍官的號令,他們或成群,或孤身一人,紛紛選擇脫離軍隊,尋找回家之路,或是安全的避難所。
即便是軍隊裡的士兵也在絕望中放棄了抵抗,認為繼續戰鬥隻是無謂的犧牲;有的人即便是聽到一陣炮聲,或是看到法軍的偵察騎兵,就在恐懼的驅使下,私下逃竄,希望遠離戰場的硝煙與炮火。
毫無疑問,這種毫無約束的大麵積撤退與逃亡,無疑為法軍的快速推進鋪平了道路。
在安德魯統帥與總參謀部的精心策劃下,法軍士兵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和推進速度。他們如同潮水一般,從馬格德堡出發,沿著既定的路線,勢如破竹地向前推進。
沿途的普軍抵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法軍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阻擊,便輕而易舉地占領了沿途的多個重要據點。
6月23日,當法軍的鐵蹄踏入波茲坦這片曆史悠久的土地時,普魯士的居民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經繁華的波茲坦王家宮殿,如今卻幾乎成為一座空城,普軍的撤離讓這裡顯得格外冷清與淒涼。
然而,對於法軍來說,這一切都隻是勝利的前奏。他們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而是遵從最高統帥的命令,繼續向柏林進發。
在渡過易北河之後,法軍的所有軍團、兵團與縱隊等臨時編製隨即取消,其各師各旅基本上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主要是西、中方麵軍,以及近衛軍(下轄連個軍級的師團),
6月24日,位於柏林西郊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破敗不堪的斯潘道要塞,不出意外的落入了聖西爾第二軍的手中。
普軍指揮官馮·佩萊少將在與聖西爾軍長討論投降條件時,後者頗不耐煩的命令兩百騎兵突然衝進了大門,闖入到要塞內部,在普軍錯不及防之下,直接俘虜了75門大炮,以及2乾名士兵。
與此同時,來自索漢的西普魯士方麵軍,佩裡尼翁的中普魯士方麵軍,安德魯直屬的預備軍,以及阿爾芒的法屬易北河艦隊,合計約18萬大軍,已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將整座柏林城團團圍困。
不過在安德魯的命令下,法軍並沒急於發動進攻,而是等候前法國駐柏林大使香巴尼,與留守柏林的樞密院大臣和普軍衛戍司令的談判結果。
在經過不休不眠的20個小時的談判後,柏林效仿維也納,被宣布為不設防城市。於是在幾乎沒有任何阻力的情況下,法軍兵不血刃地占領了柏林,這座普魯士的首都,也是另一時空德意誌民族的象征。
當法蘭西共和國的三色旗在柏林城頭與勃蘭登堡門上,高高飄揚的時候,整個歐洲再度為之震動。
那是從6月3日法普兩國宣戰,10日正式開戰,30多萬普軍被圍殲,到最終25日柏林守軍宣布投降。安德魯法國僅用了半個月就徹底擊敗了普魯士軍隊,還占領了首都柏林。
在柏林投降的前一日,1798年6月24日,安德魯進入無憂宮。他雙手背後,以這座宮殿新主人的身份,緩慢步伐的走進腓特烈大帝與腓特烈-威廉二世的廳房。
房間裡,安德魯隨意翻閱了幾本書,有很多都是法文書。他注意看了幾眼寫在空白處的筆記。發現大都是腓特烈大帝的筆記,至於腓特烈-威廉二世少得可憐,而且字跡很潦草。
然後,他在各個廳房隨意的繞了一圈,走下台階,遠望那片多沙的平原,當年普魯士軍隊創立者就是在那兒檢閱軍隊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安德魯忽然進到一間陳列室,他又拿起腓特烈大帝使用過的寶劍、腰帶和大飾帶仔細的欣賞。不過數分鐘後,安德魯還是儘數返還原位,因為這些東西已屬於他的大兒子奧古斯特。
最後,安德魯命令幾名高大的擲彈兵進來,從牆壁上取出原法國皇家衛兵隊的旗幟,那就是七年戰爭中,作為法軍恥辱的羅斯巴之役的軍旗。
這位法軍統帥很是興奮的將法王時代的旗幟,左右揮舞了幾下,然後安德魯又轉過身,對著陪同的將軍們說道:“我將把這些曆史的見證物,交給巴黎榮軍院進行保管,作為偉大軍隊勝利的象征,代表我的軍隊已經報了當年羅斯巴之役慘敗的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