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接見?!”安德魯聽後微微一笑,繼而回應說:“這位誤入戰場的英國爵士,是提出了嚴正的外交抗議吧。不過沒關係,繼續將他軟禁在勃蘭登堡的公寓裡。等到四周之後,再讓你的人將那位英國爵士送到柏林,直接交給香巴尼大使處置。”
亨利·阿丁頓曾作為現任英國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的助手,於今年早些時候,同安德魯在荷蘭艾默伊登要塞,進行過一次非正式的外交會晤。
但事實上,法國執政官一點不喜歡這個傲慢自大,講話單調乏味和完全沒有幽默感的英國外交官,而且這個肚子裡半桶水都沒有的家夥,就喜歡糾纏著安德魯,探討醫學方麵的前沿技術,
這些倒也罷了,關鍵是阿丁頓此次的身份,是英國赴普魯士特使,身上還揣著英格蘭銀行開具的,金額高達60萬英鎊的票據。
毫無疑問,阿丁頓隨身攜帶的這張支票,屬於小皮特內閣援助給威廉三世的,第一步抗法資金。
儘管安德魯清楚自己拿了這張記名支票,也不太能從英格蘭銀行兌換出黃金。不過,他還是讓軍情局將支票拿到法蘭克福,讓猶太人梅耶·阿姆斯洛·羅斯柴爾德想想辦法,碰碰運氣,或許能用“這張廢紙片”,從英國人那邊騙來一點錢。
至於那位阿丁頓特使,則以“非法闖入法普交戰之地”為借口,會被軍情局強行軟禁一段時間。等到一個月之後,羅塞再將這位英國爵士交給專職的法國外交官。
在處理了手頭上的各種公務,已是下午時分,安德魯拒絕了下午茶的安排,他慢慢走向波茨坦的一座小教堂。在那裡,放著腓特烈二世的陵墓。
進入陵墓的時候,將軍們都被攔在外麵,僅有副官蒙布倫少校與“大秘”貢斯當二人,跟隨在執政官的身後。
不久,安德魯就在棺木前停下腳步,他靜靜凝視著麵前的腓特烈大帝的雕像。
此時此刻,安德魯感覺自己正與曆史上的征服者一道並駕齊驅,就如同普魯達克筆下《英雄傳》中所稱的那些英雄並列。
如今的安德魯-弗蘭克,就屬於他們之中的一個,而且還將是18與19世紀的最偉大征服者之一,或許不會有“之一”。
安德魯站在棺木前許久,動也不動,一直持續了30分鐘。過了一會兒,他又轉入自己生父,腓特烈-威廉二世的墓地,並讓助手們敬獻了用於祭奠的花圈花環……
回到宮殿之後,安德魯拒絕了各國君主與外交官的拜訪請求。夜裡,在批閱過所有公文後,他選擇在腓特烈大帝睡過的房間就寢。
大清晨一起床,從這間房的窗戶望出去,安德魯可以看見近衛軍得士兵已在花園樹下紮營。於是,他舒適的躺在一把頗有曆史的躺椅上,凝望著天際,蔚藍色的天空清澈無比。
此時此刻,安德魯還記得某個滿天星鬥的夜晚,那是他從斯特拉斯堡出逃巴黎的那一夜……
霎時間,曾經一錢不值的孤兒與私生子,如今成為了歐洲最偉大的征服者,他便被一種莫名的陶醉感淹沒了。
這屬於複仇者的榮耀。
但在下一刻,安德魯叫來了自己的副官,讓蒙布倫告訴近衛軍,說他在一小時後,檢閱自己的衛隊。
那是安德魯剛剛想到一句古老的格言,“最可怕的危險常出現在勝利之際”。所以,乾萬不可以得意忘形,疏忽細節。
因為擊倒奧地利和普魯士,征服了整個德意誌之後,還會有其他敵人出現,還有俄國、英國也在虎視眈眈呢!
檢閱近衛軍之後,安德魯叫來了自己的“大秘”貢斯當,說出了一段話,讓他潤色之後,公開發布在法國-軍報上。
“……要了解6月10日以來,所發生的空前迅速的,閃電般的無與倫比的勝利,隻是提及法軍對普軍的那微不足道的數量上的優勢,當然是不夠的;
哪怕是一再強調法國-軍隊的新式戰術與新式武器,同樣也是不夠的;
即便是談及法軍最高統帥的那無與倫比的軍事天才,還有他親自所選拔的卓越可靠的將軍,以及擁有高素質的,戰鬥英勇的士兵,都還是遠遠不夠的……
普法兩國發生的這場衝突,屬於兩種不同的社會經濟結構,兩種不同的國家製度,兩種由不同的社會製度,所決定的軍事策略和兩種不同的軍事組織。
這是典型農奴製的、封建**的、工業落後的、隻有十分原始的技術的普魯士國家,同經曆了深刻的社會大革-命、消滅了封建主義和農奴製度的國家之間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