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安德魯再度將話題一轉,給巴爾斯等人隨後的行動訂了一個基調,他說:“隻是馬瓦霍夫斯基和蘇烏科夫斯基兩人,不能繼續待在臨時政-府的執政官位置上了。另外,作為放寬懲處的條件,所有涉案人員及其家族的土地政策,必須嚴格執行……”
華沙,集市廣場。
在今年6月,華沙光複之後,集市廣場就被命名為獨立廣場,它是華沙城區最古老的廣場。平日裡,集市廣場也恰如其名,廣場之上儘是擁堵著販賣貨物的攤販,周圍還坐落著不少露天咖啡館。
每隔大約10天,即每個月的5日、15日與25日,這座集市廣場上的臨時建築,會被人清理一空,進而成為無數波蘭愛國者的聖地,獨立廣場。
效仿倫敦的海德公園,所有波蘭公民都可以在這個廣場上隨心所欲的高談闊論,向聚集而來的民眾宣揚自己的理念與思想,隻要不煽動暴力,維持治安的軍警通常不會乾涉。
傍晚的時候,剛回到獨立廣場附近寓所樓的紮容契克將軍,就將自己的軍帽扔到牆邊,他走到窗台前,手執欄杆,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正在自行清理集市攤鋪的小商販們,心中卻在痛聲大罵:
“該死的巴爾斯,該死的東布羅夫斯基,你們想要靠出賣我來獲取法國人的歡心,這絕無可能。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絕不!”
事實上,紮容契克內心已在深深懊悔。隻是這種後悔,並不是因為他接受了俄國人的誘惑,準備充當叛徒與內應,而是他應該早一點接受恰爾托雷斯基的條件,將華沙獻給俄國沙皇。
當然,狡兔三窟。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紮容契克和他在雅各賓派的追隨者,將會得到俄羅斯帝國的政治庇護。當然前提是紮容契克等人,必須公開承認沙皇保羅一世為波蘭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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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房間重新打開時,副官馬魯舍夫斯基上校走了進來,他將隨行的皮包擱在書桌上,信手拾起滾落牆邊的紮容契克將軍的軍帽,輕輕拭去上麵的灰塵,將其掛在衣帽架上。
“聯係的情況如何?”紮容契克從腳步聲知道來人是跟隨自己已經4年的,忠誠可靠的副手。
馬魯舍夫斯基麵無表情的搖搖頭,說道:“情況並不太好,將軍!東布羅夫斯基進城之後,首都衛戍部隊中的11名團長中,僅有3人明確會支持您,所以……“
紮容契克聽過之後,卻沒有一如既往的叫罵昔日的波蘭戰友,反而陰險一笑,說:“嗯,足夠了,你過一會兒就通知他們,將部隊調到維斯瓦河以東,準備迎接俄國大軍的到來。”
馬魯舍夫斯基點點頭,沒有再吭聲。很快,他又轉身來到書桌旁,將放在隨身公文包裡的一瓶法國香檳酒拿出,用啟瓶器打開,並斟滿高腳杯,隨即又悄悄的離去。
在睡覺前,喝上一瓶法國香檳酒來保證睡眠狀態,這是紮容契克10多年來的老習慣,即便是身處戰場也不曾例外。不過讓紮容契克沒能想到的,是這瓶香檳中添加了一些不該有的雜料。
20分鐘過後,當紮容契克喝下大半瓶香檳時,他已明顯感覺身體不適,起先隻是略有惡心與嘔吐感,他誤認為是今天勞累過度,絲毫不以為然,繼續自斟自飲;
緊接著,便是頭暈腦脹,精力無法集中,心情也變得極度躁動不安;
到了最後,紮容契克發現呼吸被抑製,幾乎喘不過氣來。
意識到大事不妙時,紮容契克竭力掙紮著從座位上站起,他想要呼叫外麵來人救自己,但嗓子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繼而身不由己的重重摔倒在地板上。
當房門又一次打開時,進來的依然是馬魯舍夫斯基上校。事實上,他根本未走遠,反而找個理由支開了房門外的衛兵,好讓法國-軍情局派來的幾名助手擔當今晚的執勤任務。
這位背叛了紮容契克的副官,慢慢俯下身子,他用夾雜憐憫、憤怒又不屑的眼神,打量著昔日的長官。後者已是奄奄一息,頭無法抬起,唯有喉嚨裡發出咕咕的響聲,那是想要救助的信號。
“這您自己放棄了最後一次機會,我的將軍!”馬魯舍夫斯基將頭伸到紮容契克的耳邊,低聲說道:“作為波蘭人,無論何時何地,且何種事由,您都不應該投靠該死的俄國人。即便我不這樣去做,也會有人來執行,那樣令您死得更加難受,更加痛苦。
最後向您多說一句,我並非來自克拉科夫,而是地地道道的華沙人,而且我的家人大都死於俄國人實施的普拉加大屠殺。”
話音未落,紮容契克那顆不甘心屈從命運,想要抬起的頭顱再度垂落於地板上。與此同時,他的呼吸也在逐漸減弱。數分鐘後,這位雅各賓派的軍事領袖已經停止呼吸,心跳終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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