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錯!
那些小黑點不斷從遠處在移動著,沈暮白趕忙去敲長驅城總指揮舒易、步軍司都指揮使曹仲伯、殿前都指揮使司袁望風和陳晞的寢門,她重重地去拍,大叫著。
“不好了!阿帕的部隊反攻了!”
幾人訓練有素,都隻是稍打瞌睡歇息,以保存體力,根本沒有睡實了,聽到聲音,都馬上清醒了過來。
陳晞因腿腳不便,根本沒下輪椅,不沾床榻,隻是稍微眯著一些。
眾人都匆匆趕到了作戰室,此時從箭樓窗戶往外,已經能看到阿帕部隊行徑著,但他們還未進入令國遠程防禦攻擊能達到的最遠射程。
所以眾人現下隻能先排兵布陣,確認接下來怎麼做。
詭異莫辨的是,努兵來人稀少,約莫估計不過二三十人,背後都像是背著什麼怪異的包袱一樣。
沈暮白敏銳地嗅到到異樣的氣息,請舒大人派出信鴿前去刺探敵情。
“放信鴿!”
舒易向下命令道。
啪啪——信鴿被放飛,利落地拍拍翅膀向著遠處。不久後,飛回的信鴿隻有寥寥兩三個,都奄奄一息,用儘他們的生命回來,傳遞消息。
沈暮白於心不忍,讓舒大人好生安葬,即使是飛禽,也值得後世好好紀念他們曾在人世間來過一遭。舒大人應允,讓手下務必安排妥當。
陳晞雖害怕死去的生物,但還是大著膽子,上前去聞了一下。
“他們逼信鴿吃了什麼毒物。你們看信鴿的嘴唇四周。”
大家都湊上去看,看到了有些不可思議的褐黑色。
“你能確認是什麼毒物嗎?”
沈暮白想陳晞能再好好看看,深挖一些有用的線索。但是隻得到了陳晞的不確定和歎息。
“才疏學淺了,隻學了丁點皮毛。這個毒物的味道我不太熟悉,有些陌生。”
沈暮白隨即召來隨軍的醫官前來,一個熟悉的麵孔跌跌撞撞進來了。
怎麼是向伯?沈暮白愣了愣。
向伯年紀不小了,怎麼還讓他出生入死,曹仲伯像是已經聽到了沈暮白的心聲,先行解釋,說著向伯對長公主一直放心不下,這次是自己要來的。
向伯點點頭,說是的是的。
沈暮白趕緊請向伯來看,向伯對信鴿一番望聞問切,然後斷言,“若老夫沒有診斷失誤,該是毒蠍子。”
喪心病狂!
努兵竟逼著小小信鴿吃毒蠍子!
蠍子也真是作孽可憐!
第一時間,沈暮白判斷下定論。
“這是哈拉武器”。
但眾人並不完全讚同,認為這也極能是阿帕的空城計。
曹大人出聲,“謹慎來說,必須在長驅城四角安排兵力,來抵禦努兵的推進和突然襲擊,一處都不可鬆懈。”
袁大人和舒大人也連連讚同,沈暮白卻頻頻搖頭,不作同意。沈暮白也不是故意要唱反調,來凸顯自己的角度清奇,或是多麼睿智。
對於曹大人她極為信賴,確定其絕不會故意給自己挖坑,舒大人就不必說了,同是曹大人帶出來的猛將,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師兄”了。
而袁大人雖隸屬殿前司,歸父皇直接管轄,此次也沒有與她通氣,不是她沈暮白的人,但也是令國禁軍中響當當的前幾號人物,她是衷心佩服的。
他們的決策不會有誤,但圍剿是最常規操作,她怕就怕阿帕有彆的打算!
阿帕知道長驅城現下集結了令國的三股兵力,可以說是捏著她沈暮白的底牌,若他就是想打散他們呢?
沈暮白額角發疼,在正需要做決策時,她又極易受到他人的影響,特彆是她崇敬的前輩。
而陳晞則暗中觀察著幾人的想法與思路特征。
眾人持續在箭窗這裡,追蹤著努兵的動向,他們還離得十萬八千裡,不知為何今日努兵的行動如此緩慢。
舒大人提議,等努兵部隊一旦進入射程,就用沾滿金汁的箭矢將其一舉殲滅。
正當大家都圍著及案上的地圖激烈討論時,沈暮白忽然發言,聲音洪亮。
“不對!他們的目標是水源!快,派人馬上去護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