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若不是通州那邊緊急扣下全部船隻,讓韃子沒法過河,魏廣德相信俺答汗很可能打的主意就是占領通州,獲取那裡的物資,長期駐紮在關內威脅京師。
俺答汗的部下從嘉靖幾年開始就不斷以封貢為理由挑起邊釁,不斷試探明軍的戰力,已經積累了豐富的和明軍作戰經驗。
那次最後退走,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並不是明軍戰力如何強大,被迫撤走,而是因為沒有拿下通州的糧食,韃子大軍沒法長期駐守關內。
對於翁溥的分析,魏廣德還是不太認可的。
在他看來,如果真要威脅京城,最好的做法絕對不是去宣府轉一圈,而是抽冷子趁明軍不備搶占長城隘口,根本不給明軍準備時間就突入官牆,然後直撲京城。
跑宣府去晃一圈,暴露自己的行蹤,這可不像還想染指中原該有的動作。
蒙古人,越到後麵越不行了。
這是從有後世曆史發展的角度來看待的,在現在這個時代的大明官員來說,他們依舊在擔心蒙古人重新打進來,再次奴役漢人。
在大明開國之初幾任皇帝屢次北伐都沒能鏟除蒙古黃金家族後,雙方開始進入相持階段,但是因為搞不清楚蒙古那邊詳細精準的情報,帝國高層並不知道蒙古現在已經有四分五裂的跡象。
魏廣德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蒙古人最後成為女真人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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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此他沒什麼話好說的,都是沒證據的事兒,隻有時間才能證明他說的對。
“明日一早,我們繼續趕路,去昌平,那裡位置正好在這段長城的中間,可以左右照顧。”
翁溥忽然開口說道,語氣甚是堅決,顯然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在看到戰報後產生的念頭。
“大人,之前我們才給京城送了奏疏說我們來懷柔,我們是不是該在這裡等候京城的命令?”
好吧,連續趕路,魏廣德想要休息一兩天,他們發回去的奏疏肯定是到了京城,但是按照大明官場的效率,魏廣德相信等到京城的消息,至少有幾天時間,現在朝堂上的工作重心應該都轉移到對抗俺答部那邊去了,應該沒人還關心他們。
“無妨,我這就再給部裡去一道公文,說我們去昌平就行了,再給沿途驛站傳個消息,有發給我們的文書直接轉送昌平。”
翁溥態度很堅決,他要去昌平坐鎮,雖然沒有得到朝廷的任命,但是他就是京城外最大的官兒了,又是兵部主管兵事的侍郎,正該上前線督戰才對。
至於命令,有命令就按照命令執行,沒到之前他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
畢竟他這個巡邊大臣,雖然沒有統禦邊鎮各衛所的權利,可是他還有一個身份,兵部右侍郎,是可以對衛所發命令文書的,更何況事急從權。
魏廣德胳膊擰不過大腿,作為一個官場後進來說,聽著大人的話行事就行了,若不是他是皇帝欽封的巡邊副使,翁溥怕都不會鳥他一個翰林檢討。
要知道,翁溥當年高中進士後,可沒有通過朝考館選被送進翰林院,而是直接下放地方,之後近二十年的時間裡輾轉各地為官,到現在才混到右侍郎。
或許,運氣好的話,能夠以兵部尚書的身份致仕就算光耀門楣了,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沒多少在官場時間可以虛度,所以他打算在這次俺答部入侵中做點事兒出來,為自己未來被提拔積累一些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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