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回到床榻上繼續斜靠在那裡,雙眼微閉,嘴裡說道:“繼續念。”
“小心著點。”
高忠小聲提醒身旁的幾個小侍。
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前麵兩個小侍打著燈籠,黃錦和高忠退出了永壽宮大殿,幾名小侍手裡抱著一摞奏章。
這些奏章一些已經被嘉靖皇帝同意了,而一些則是被駁回,還有就是留中的,都分好放置在一起。
“黃公公,我們這是去值房還是回司禮監?”
高忠隨著黃錦下了台階後,再次小聲問道。
“去值房吧,把章蓋了,明天一早好發給內閣處置。”
黃錦隨口回了一句,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西苑,司禮監那邊都是高忠在負責。
對於掌印太監來說,隻有印鑒在自己手上,哪裡不是司禮監。
抬頭看看如墨的天空,隨後就對殿外伺候的幾個小侍吩咐道:“都仔細著點,陛下休息了,彆發出聲音擾到陛下。”
幾名隨侍的小侍急忙躬身應是。
黃錦沒有再理會他們,當先大步往外走,身後的高忠和其他幾個抱著奏章的侍都急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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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什麼意思?不查了還是.”
這會兒幾人已經出了永壽宮宮門,這裡離大殿很遠了,但是高忠說話的聲音依舊很輕,似乎怕大聲了驚擾到殿裡那位。
黃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走,隻是速度慢了下來。
幾人又走了一段路,叫出來的幾個侍都是他和高忠收的乾兒子,陳矩也赫然在這些人當中。
待到又走了幾步,此時已經走在了西苑太液池邊,黃錦才停下腳步,轉身對身後的高忠說道:“陛下的意思,怕是想看看,朝廷裡是什麼反應。”
“朝廷裡?”
高忠默念了一句,很快就明白黃錦的意思了。
雖然魏廣德是把奏章送到通政使司,但是通政司那裡是會抄錄一份下來存檔的。
上午奏章送去,中午到了司禮監,現在已是晚上,怕是京城裡的百官,隻要耳目不瞎不聾的怕都已經知道了。
而實際情況也正是如此,在魏廣德下值後和同僚飲酒之時,就有耳目靈通的問起他彈劾徽王的事兒。
不用說,消息是從通政司傳出來的。
魏廣德對此自然不會隱瞞,把自己遇到耿安的事兒和眾人說了一遍,大家也是一片唏噓。
是的,這年頭翰林院裡的官員,大多還沒有浸入官場泥潭,還保留著讀書人的氣節,所以也是見不得宗室和權貴的種種惡行。
而魏廣德在回家之時,家裡已經有勞堪、曾省吾等到了他家裡等著他。
都是同年還在觀政,雖然沒那麼靈通的耳目,可聽上官說起自然也知道了。
和之前一樣,把事兒又解釋一遍,還是重點突出自己鐵麵無私、剛正不阿、慷慨激昂、光明磊落,撿著自己好的方麵就是使勁吹。
名聲這東西,不吹不行。
即便是在同年之中也是這樣,至少勞堪會把今晚魏廣德說的話傳到在刑部觀政的同年當中去,刑部那邊可是大頭,近半的新科進士都在刑部觀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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