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這樣的差事,大多會落在禮部和都察院的人身上,畢竟是他們的本職,翰林院的魏廣德能夠被選中的希望渺茫。
基於此,魏廣德也懶得去走門路了。
或許給嚴世藩送銀子,可能有那麼一絲希望,或者弄個副使什麼的,可是魏廣德不敢。
不是不敢送銀子,而是你送銀子拿到個副使的差事,從鈞州回來,正使沒拿到萬民傘,你一個副使拿到了,不是打人家臉嗎?
得罪人的差事,魏廣德也不想去做,自然在這個時候,稍微理智起來後就不想爭了。
不管怎麼說,炮轟徽王的第一人是自己,這個功勞大家都看在眼裡,雖然有點狗拿耗子的意思。
而此時,京城的政治風向也已經四下裡傳開,消息傳到河南,河南官場也為之一振。
這些年,河南官員都把鈞州知州視為龍潭虎穴,輕易是無人願意去上任的。
無他,因為那是徽王的地盤。
雖然朝廷限製了宗室乾涉地方的權利,可是徽王不乾涉地方,卻是在地方上違法亂紀,地方官都沒處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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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宗室親王,那得要有皇帝的聖旨。
自從上一代徽王朱厚爝因“斬琴”案與知州陳吉產生矛盾,並且上書朝廷彈劾陳吉,當時都禦史駱昂、禦史王三聘都力陳事實,上書替陳吉伸冤,世宗大怒並將他們全都逮捕,其中駱昂被杖斃,王三聘、陳吉都被貶戍邊。
之後現任徽王朱載也屢遭彈劾,但是結果都是屁事兒沒有,自此河南官場隻好選擇繞著徽王走,鬥不過人家。
現在京城的風向變了,徽王明顯是在嘉靖皇帝那裡失寵,自然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很快,以河南巡撫潘恩的官員也開始紛紛上書彈劾徽王不法事,想要一下子把徽王連根拔起,現在的機會是不容錯過的。
河南的彈劾奏疏送入京城轉交到內閣,而此時內閣幾個大員也正在爭論到底又誰去河南查處此案。
看著禮部尚書和都察院都禦史爭論人選,嚴嵩和徐階就在上麵翻看起新送到的奏疏。
“潘恩?此人好似做過鈞州知州啊?”
嚴嵩忽然放下手裡的奏疏,對旁邊的徐階說道。
“河南巡撫潘恩?”
徐階聽到嚴嵩好似在問自己話,放下手裡的奏疏,從嚴嵩手裡接過那份潘恩的奏疏看了一眼就笑道:“他之前是祁州知州,因做事勤勉調繁鈞州,是有這個經曆。”
“都已經是河南巡撫了,還對鈞州這麼上心,嗬嗬”
嚴嵩意有所指的笑道。
“估計在鈞州沒少受徽王的氣,這次逮著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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