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這口子不能開。”
嚴世番聽到老爹又這麼說,心裡頓時急了,就像前兩日那樣繼續勸說起嚴嵩來。
通過漕運河段維修,嚴世番每年都能拿到不菲的銀子,而且就算現在運河枯水期,彆的商船過閘都受到限製,但是掛著嚴府燈籠的商船依舊擁有優先於漕船的待遇通過各段河閘,這背後的利益也是大了去了。
隻是,這些事兒嚴世番是不能和嚴嵩名言的。
在嚴嵩眼裡,那些黃白之物棄之無用,他隻喜歡名人字畫。
對這類字畫,嚴世番也不排斥,畢竟都是銀子,而且還值不少銀子,可是他也很重視那些細水長流的大生意。
現在他們和賈應春一方已經從爭論開海運變成海運濟遼,看似對方好像退了一步,可是嚴世番依舊有所警覺,感覺這是對方以退為進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在禁海上打開一條口子。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後徹底海運替代漕運,到時候他在漕運上賺的銀子還有嗎?
朝廷不大可能繼續花銀子維修河道,大海無垠,根本不用修,隻要找到水道就可以跑船,這要節約多少銀子。
兩人在值房裡說了半天,嚴嵩最後還是沒有捱過兒子的勸說,隻是在這些奏疏上票擬“有違祖製”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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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爹啊,你看著通政使的位置,讓含章來做怎麼樣?他現在也掛著中書舍人的名頭,反正通政使司也出不了什麼事兒,就是收發奏疏,咱們也需要可靠的人給我們盯著。”
嚴世番到最後,忽然想起前幾天好友羅龍文的請求。
是的,羅龍文跟著嚴世番**也不是全無收獲,花出去的銀子給他換上了一身官衣,隻不過現在他有點不滿足中書舍人的空銜,還想要做實職性的官員。
通政使司通政使,官職高但卻沒什麼事兒可做,說起來當年也曾是九卿之一,現在早就沒什麼地位了,可說出去還是挺唬人的。
“他想做通政使?”
嚴嵩扭頭看了眼自家兒子,開口問道。
“是啊,爹,你看含章往日對你,對母親也是和孩兒一樣孝順的,是個值得信任之人,你看.”
嚴世番急忙陪著笑說道,老爹被自己說服了,這會兒他心情不錯。
“知道了,看看吧。”
嚴嵩回答道。
嚴嵩喜歡名人字畫,其實還有一項是他的最愛,這就是文人都需要的文房四寶。
好吧,這羅龍文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大明朝有名的製墨工匠,不是手下匠人製作,而是自己親自動手製作的墨。
這樣的東西,自然是嚴嵩最喜愛之物。
有道是拿人手軟,吃人嘴短,聽到羅龍文想要去通政使司做通政使,嚴嵩還真狠不下心一口回絕掉。
就如嚴世番所說,通政使司還真不是什麼要害衙門,因為他們的工作就是收取官員的奏疏,抄錄備案後就把奏疏送到內閣就完事兒,活路不要太輕鬆,就算給他機會讓他出錯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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