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兒本質上和他關係不大,贏了,隻會讓賈應春贏得聲望,還有就是助漲裕王府的聲勢,敗則恰恰相反。
他魏廣德會有點損失,但是幾乎忽略不計。
實際上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第一份公開支持開海運的奏疏是他魏廣德所上,其中還有詳細的運輸路線構想。
其實,那條線路也是賈應春計劃開放天津海口做為北京門戶,替代通州成為新的貨物中轉之地規劃的北上海路。
其實說起來,南來貨物要運往遼東,自膠東半島直接走遼東半島更加節省時間和運輸成本。
不過不管怎麼說,事兒,終歸是要有決斷的。
“動支遼東本鎮賑濟銀五千兩,造船二百艘,每艘可裝運一百五十石”
此時,高忠手捧著聖旨站在殿前大聲宣讀著。
殿上大臣此時全部匍匐於地,恭敬的接受聖旨,他們無一例外都支棱著一雙耳朵在仔細傾聽旨意的內容。
很快,賈應春麵朝地麵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片笑容來。
他,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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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在西苑的永壽宮中,雖然旨意是讓六部九卿,這些大明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大人們來此廷議的,但是廷議不久,支持和反對一方剛剛開始在大殿裡準備新一輪的當麵爭辯時。
“宕,宕”
禦座上的嘉靖皇帝敲響銅磬,終止了這場注定毫無意義的爭論。
此時,殿上所有人都知道,上麵那位已經對此事有了決定,他們繼續爭辯隻會讓上麵之人不喜,所以眾人都懷著忐忑的心情躬身等候禦座上嘉靖皇帝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你們都是好的,心懷國事。”
嘉靖皇帝坐在禦座上,看著下麵俯首帖耳的大臣們,他們走出去以後都算是權侵朝野之人,但是在自己麵前依舊要做的那麼卑微。
他們的權勢,都是自己給的,自己一句話可以把他們捧上天去,也可以打落凡塵。
隻是,這又有什麼用,他們行為做事之事,首先考慮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當初大禮議,楊廷和強勢的想要壓服自己,或許一開始他是真的想為他那個堂哥爭取點什麼,但是到最後,那已經是為了自己的威望繼續和自己對抗到底,性質已然變了。
“祖製,國策,不可輕動,不過此事事關遼東百姓,朕不能無動於衷”
嘉靖皇帝看著這些大臣,侃侃而談道,“高忠,宣旨吧。”
“魏廣德進呈所勘天津入遼路線,自海口發舟,至右屯河、通堡,不及二百裡。其中曹泊店、月沱、桑沱、薑女墳、桃花島均可停泊,相距不過四五十裡,可免風波、盜賊之慮。
借太倉米五萬石救濟饑民,委官督發至天津通河等處,招商販運,並令彼此監督,不許夾帶私貨。
遣禦史一員速去購糧,設法輸運,以濟百姓之急,戶部年終再發牛具銀五萬兩,以備來春播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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