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開口說道:“我幾乎敢肯定,此事就是嚴世藩在籌劃,最後動手的很可能就是景王。”
“何以見得?”
魏廣德開口問道。
在他看來,這樣的事兒越隱蔽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有能力解決就絕不應該拉進其他人參與,那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陳矩就說過,嘉靖皇帝通過錦衣衛監視百官,可百官也挖空心思收買皇帝身邊的內侍通風報信。
陳矩都不敢確定,永壽宮裡的太監、內侍裡有多少人是收嚴家錢財的,但是他卻是有聽說,嘉靖皇帝在永壽宮裡的言行嚴家似乎都知道,這也是嚴世藩為什麼能夠屢次猜中嘉靖皇帝謎語的原因。
高拱說此事由嚴世藩策劃,景王實施,這個太武斷了。
“你的消息來源肯定也說了,能做這事的怕隻有嚴家和景王。”
高拱開口說道,看到魏廣德點頭這才繼續說:“此事嚴家不敢插手,嚴嵩雖然聖眷很隆,可是和陸炳相比怕是也多有不如,隻是陛下需要他掌控朝局,所以在大部分時候都偏袒與他。
嚴家要是出手害了陸炳,那等待嚴家的怕不止是抄家滅族的大禍,要讓嚴家躲過這樣的危機,那就是引誘景王出手。
自己的兒子,怎麼著陛下也不會下死手。”
說到這裡,高拱眨眨眼又接著說:“陸家和嚴家的鬥爭,怕是比我們看到的要凶險的多,嚴嵩都被逼到要下黑手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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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德,回去以後,你吃住都要小心,平時出入要多帶一些護衛隨行,斷不能馬虎。”
魏廣德本來是想提醒高拱注意安全的,沒想到這話反而是高拱說了出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嚴家都要下黑手對付政敵,難保不會對王府中人也如此。”
魏廣德急忙說道。
“明日上午我先去王府麵見王爺,把今日之事說予王爺知曉,午時前你一定要到陸家,到時候殿下也一定會到。”
魏廣德點點頭,敢給裕王製定行程的,怕也隻有眼前這位了。
這話若是殷士譫、陳以勤他們說出來,魏廣德都不會去信,因為到時候裕王必然先找高拱問問,要不要這麼做。
不過魏廣德仔細尋思一陣後還是開口說道:“可這樣一來,不是在向陛下那邊表示,王府私下裡也有勢力,而且還滲透了錦衣衛這樣的要害部門,怕是會引起陛下的猜忌。”
“是,這事兒就是最棘手的難題。”
高拱點頭,“陸府肯定有東廠的暗樁,到時候據實相告即可。”
“據實相告?”
魏廣德聞言頭上微冒虛汗,這不就是要把自己架上去,陸炳通過自己向裕王府傳遞消息。
魏廣德心裡清楚,陸炳有暗中給自己透露過一些信息,不過那幫的可不是裕王府,而是他。
陸炳在二王的爭鬥中一直秉承的就是不偏不倚,嚴格執行嘉靖皇帝的命令,兩不得罪的結果就是兩邊都得罪。
實際上裕王府對他這位陸大都督可是牢騷滿腹,因為在裕王府的人看來,不管怎麼說你做為皇帝的近臣就更應該規勸皇帝按照祖製來行事,莊敬太子之後,就應該是做為兄長的裕王接替太子之位。
這也是在原本沒有魏廣德這號人出現那會兒,到了隆慶帝時期,高拱為了打擊政敵陷害陸家,對陸家罷黜和抄家,直到萬曆帝時才在張居正的幫助下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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