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既然嚴家查抄出如此之多錢財,是否可以將其中部分用作擴充抄錄士人之用,你我也不必一天到晚催促他們抄錄。”
魏廣德想到這次朝廷從嚴家起獲如此多的錢財,是不是拿出一部分來給他們解燃眉之急。
張居正看了眼魏廣德,讓他一時覺得有些奇怪。
“銀子雖多,可也得運到京城來才是朝廷的。”
張居正卻說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來。
“什麼意思?”
魏廣德一時沒明白,詫異問道。
“嚴家家財太過龐大,彆看收攏那麼多,可到底最後能送到京城的還能剩多少,不好說。”
張居正隻是淡淡說道。
“他們如此大膽”
魏廣德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一時驚訝道。
他也打嚴家資產的主意,可也隻敢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想辦法,而且還一再堅持不能入嚴家賬冊。
沒想到,魏廣德是怎麼也沒想到,就算入了賬冊的東西,都有人敢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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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抄之事多大,涉及太廣,隨便哪裡拖上數年,之後很多都不了了之。
賬還是記在哪裡,可東西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沒了?
至於京城催問,那就送一點,一點一點往京城運,總能找到借口,特彆是那些田產房契,估計陛下也隻會讓下麵儘快把金銀運回京城,其他東西就地由官府處置再上繳。
現在關注此事的人多,所以還會稍微好些,不敢太過放肆,登上幾年,大家漸漸淡忘,你看還有幾個錢能被送進京城。”
張居正壓低聲音吧啦吧啦講了一堆,聽得魏廣德心驚肉跳、目瞪口呆。
“善貸,你就是江西人,又是禦史,應該和成守節相熟,不如給家裡和成守節那邊修書一封。”
說道這裡,魏廣德少有的發現張居正眼中竟有了一絲豔羨之意,“給誰不是給,這次江西的官員,可是發大財了。”
張居正居然是叫自己參與瓜分嚴家的資財?
魏廣德一時有點難以置信,你張居正可是一代明相,怎麼能給人出這種主意呢?
若不是眨眼之間,魏廣德發覺張居正醉醺醺的雙眼中似有精光一閃,或許,他就真信了他的話。
張居正在給自己挖坑?
魏廣德瞬間明悟,這是找不到自己的把柄,刻意給自己製造機會,好讓他抓住把柄啊。
晃著腦袋,魏廣德滿嘴噴著酒氣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魏廣德寧願和商人為伍,賺些微不足道的利潤,也不會拿這種昧良心的銀子。
做生意,雖未讀書人不恥,可不偷不搶,總好過這般貪汙受賄,賺取這不義之財。”
酒席散了,坐在車裡的魏廣德還在思索,張居正要自己參與瓜分嚴家資財是何意?
難道他也參與其中了?
徐階好像很愛錢,後世好像他就看到過一些文章,說徐階家族成了當地最大地主,還被海瑞整過,這次瓜分盛宴,徐階肯定是要參與其中的。
張居正那意思,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然後大家你好我好?
抓自己把柄要挾,那是酒席那會兒魏廣德的反應,可這會兒一個人在馬車裡,他就想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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