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內閣暫時沒有定下該如何票擬?”
聽到裕王這麼說,魏廣德有些驚訝道?
這事兒能拖嗎?
“按照李春芳的意思,明日上午再議,確定下來後直接西苑覲見。”
裕王開口說道。
不過算算時間,也隻是耽誤一天,應該不打緊。
可是,魏廣德總覺得此事怕沒那麼簡單。
忽然,魏廣德想到一事,那就是李春芳貌似和徐階都是南直隸人,徐階是鬆江府人,而李春芳是揚州府人,而嚴訥也是南直隸蘇州府人。
可以說,當今內閣三位閣臣全部出自南直隸,而嚴訥作為蘇州府人,對於當地追繳嚴世番家產一事,怕是知道的不少。
而李春芳,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徐階想要拖延時間,嚴訥則是想要嚴辦此事,李春芳的態度曖昧,不過明顯偏向徐階,因為正常情況就應該提出將二人意見上奏禦前才是,可他沒有。
魏廣德這會兒其實已經大概明白內閣三位是怎麼回事了,徐階吃到了肉,而嚴訥的態度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吃到東西還是嫌自己拿得太少,亦或者他確實兩袖清風,看不慣徐階一黨的吃相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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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芳貌似知道其中官竅,所以提出拖延一日,其實就是想從中說和此事。這說明什麼?
李春芳也牽扯其中,隻是利益沒有徐階那麼大而已。
今日白天是在內閣爭論,那麼今晚三人應該還會有一次密議。
魏廣德幾乎可以確認,此次徐階和嚴訥之間的爭鬥,很大概率就是因為分贓不均引起的爭鬥。
本來,此事和魏廣德牽扯不大,他應該置身事外,甚至應該給裕王細細分析其中的關節。
雖然裕王知道這些,隻會對徐階、嚴訥等三位內閣閣臣心生不滿,但無法左右大局也無濟於事。
可誰叫自己老爹貪圖住宅鋪子,硬生生把自己也拖進這場漩渦中。
裕王叫來自己,應該就是想讓他分析其中官竅,可他不能說。
稍微思考片刻,魏廣德看著裕王才開口道:“殿下,臣以為此事,不管是徐閣老還是嚴閣老,都是在為朝廷考慮。
徐閣老之所以那樣說,應該和他年紀有關係,說句不好聽的,徐閣老在那個位置沒幾年了,自然是求穩,希望在他出任首輔的最後幾年,朝野平穩。
這樣,將來在給他下評語之時,自然會好些。
而嚴閣老入閣時間稍短,做事難免毛躁了些,有點不顧後果。
江南乃朝廷賦稅重地,嚴家從事發到抄家,必然已經暗中隱藏家財,若是按照嚴閣老所議,那江南官員們怕是都要忙於追臟,反而誤了朝廷大事.”
魏廣德隻能勉強替徐階和嚴訥解釋一番,希望可以引開裕王的疑慮。
不過,魏廣德也不想背這口鍋,所以最後還是說道:“其實以徐閣老之議還是不錯,朝廷隻需要責成成禦史追繳臟銀即可,由成禦史全權負責此事,若有誤則以他示問。”
“你擔心江南官員為了此事耽誤正務,不讚成嚴訥之言。”
裕王說著話也微微點頭,“就怕此事拖起來,就成了一樁懸案,遲遲不能完結。”
裕王顯然從內心裡已經懷疑下麵官員的操守,擔心他們監守自盜,所以更傾向於嚴訥的話,快刀斬亂麻收回嚴家家財。
雖然有此擔心,不過此時裕王也隻能勉強接受魏廣德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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