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以勤又開口說道:“下午散衙前,戶部尚書高耀來了趟內閣,請辭戶部尚書一職。”
“高耀要走?”
殷士譫有些驚訝,雖然做為戶部尚書,平日裡不時就有人用各自理由彈劾他,特彆是進入隆慶朝後,在嘉靖皇帝的最後幾年裡,戶部可沒少花銀子采購人參、靈芝等所謂寶物。
嘉靖皇帝在位時當然沒人敢說什麼,可皇帝換了,有人就開始拿此事說事,說他中飽私囊。
其實管著朝廷的錢袋子,不撈銀子是不可能的,隻不過高耀這次致仕,魏廣德感覺有些蹊蹺。
“不奇怪,六部尚書裡,高耀和趙炳然其實都是強撐著,他們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之前他就和我們說過這事兒,隻不過內閣一直沒找到合適人選,所以才遲遲沒有遞奏疏。”
看魏廣德驚訝,陳以勤說道,“要是沒有世宗皇帝這事,可能還能再拖半年。”
“戶部和兵部都要空缺出來。”
高耀、趙炳然致仕,魏廣德其實並不關心,又不是楊博,而且這兩個衙門對他沒有絲毫吸引力。
隻不過想到朝廷裡馬上要退下去一個高拱,期間還有兩位尚書,不知道外麵人會怎麼傳這些事兒。
“陛下知道嗎?”
殷士譫卻是問道。
“陛下知道。”
陳以勤點點頭,隨即又說道:“今兒這事兒,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麼主意?明日我進宮好給陛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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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自然是保高拱的事兒,可是到現在殷士譫和魏廣德都沒什麼好辦法,所以得到的就是兩張苦笑的臉。
“那就這樣吧,讓他們自己鬥法,咱們不摻和。”
陳以勤看到後隻得歎氣說道。
“高耀的奏疏今日遞進宮裡了嗎?”
魏廣德忽然問道。
“送了,高尚書說他身子骨是真頂不住了,還想回鄉安享幾年晚年,我們能怎麼說。”
陳以勤答道。
“他倒是圓滑,知道先走為上。”
魏廣德笑笑。
眼看著大明朝堂進入多事之秋,不乾淨的高耀就先跑路,把位置空出來,免得混亂中有人覬覦那個位置。
“高尚書掌管戶部多年,功勞苦勞還是有的。”
陳以勤隻是笑笑。
第二日,陳以勤剛進內閣就被隆慶皇帝召入乾清宮,等他離開的時候,手裡多了一份旨意。
隨後,內閣中傳出消息,隆慶皇帝準了高耀致仕奏疏,改南京禮部尚書葛守禮為戶部尚書。
同時傳出的還有內閣首輔徐階的自辯,大意就是回應齊康所彈劾之詞,都是閃爍曖昧的言辭。
關於其教子不嚴的問題陛下可以向各部當事之臣詢問,臣不必辯。
而說臣阻撓先帝立陛下為儲,這實在是荒謬絕倫。
魏廣德在吏部值房裡收到的消息,不過他沒什麼反應,因為歐陽一敬的條子遞過來了。
言官們對徐階被彈劾一事大為氣憤,認為大多是強詞奪理之言,更不忿高拱居然敢利用言路反製還擊,這實在是對科道集體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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