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點頭同意,那就相當於下旨,這樣的奏疏送到內閣,閣臣馬上就會以此草擬聖旨送交司禮監和六科,派人下發。
所以不想這麼快給出答案,就隻能那所有彈劾奏疏留中,就是不送回內閣去,事情才可以拖著。
隨著所有彈劾遼王的奏疏送入宮中後都石沉大海,不過兩日的功夫,大臣們都知道了皇帝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有心人推動,還是大臣們認為自己的意見被皇帝無視引發不滿,很快轟轟烈烈的第二輪彈劾風潮就席卷整個朝堂。
這次,許多之前沒有上奏的官員也紛紛上書請求嚴懲遼王,特彆是核實遼王對百姓使用許多非人刑法,更是被大書特書,稱其殘酷曆史罕見。
深夜,南熏坊一處大宅後院書房中,魏廣德靠在躺椅上,隨口問道:“確認是叔大的門生在後麵鼓動?”
“老爺,已經確認,除了湖廣官員外,就是張閣老的門生在酒席上鼓動官員彈劾,要求禁錮遼王,湖廣那邊的很多都支持除國。
隻不過,這兩日,張閣老府上一直都是閉門謝客,這些人也都沒有進過張府。
所以,是否是張閣老暗中自持的,還真說不好。”
張吉在下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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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地方上送來的政務就沒有什麼要緊事兒,所以隆慶皇帝一直在宮裡,也沒有召見過幾位閣臣議事。
魏廣德總感覺隆慶皇帝是故意的,遼王這麼大的事兒都留在,不像隆慶皇帝的風格。
實際上因為常見京城惡少在城裡肆無忌憚,隆慶皇帝對權貴仗勢欺人是很看不慣的。
這次遼王事,魏廣德還以為皇帝會很快召見閣臣,拿出處理意見來,結果沒想到拖幾天時間也沒結果。
“難道.”
忽然,魏廣德心裡生起一股想法,以往嘉靖朝發生這樣的事兒,皇帝拖的背後往往都是有算計的。
要麼處理狠辣,但是因為顧忌名聲,所以要拖到朝臣群情激奮,要麼是要輕放,所以就一直壓著,壓到有新的大事發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
魏廣德可不覺得隆慶皇帝會輕易放過遼王,要麼就是還有些舉棋不定,要麼就是在等朝中情緒積累到更高,再拿出他的處罰。
由此看來,隆慶皇帝似乎是想學嘉靖皇帝對付徽王和伊王那套,有可能在他心裡已經有除國的打算。
魏廣德不知道的是,其實當初高拱在教導裕王的時候,就詳細分析過親藩的問題,因為在嘉靖朝時,宗室祿米已經成為巨大的朝廷負擔。
而高拱把當初齊泰、黃子澄等密謀削藩的失敗經驗進行過詳細分析,當然也把明太祖朱元璋分封諸子為王,以加強邊防,藩屏皇室的目的進行過介紹。
加之隆慶皇帝能感受到宗室祿米對朝廷財政的負擔,所以成功在隆慶皇帝心裡是紮下了削藩的念頭。
不過,隆慶皇帝也清楚,現在貌似是削藩的時機,因為現在的藩王早就不像明初那樣有巨大的實力,可終歸會落下一個不念親情的帽子,特彆是違背老朱定下的組訓。
所以,在登基後這兩年裡,隆慶皇帝都把這個念頭深深埋在心底。
他不想被後世史書記上這麼一筆,“違抗組訓,對親族殘暴”的罵名。
自己不願留下罵名,朝廷的財政也能勉強維持,那就拖著唄,把這件“豐功偉績”留給自己的兒子、孫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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