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一上午看診了二十四位孕產婦,溫婉是最後一個。
“怎麼就你一個人?”溫妍問。
“你姐夫要上班,盼盼奶奶……和朋友打麻將去了。”溫婉說到這裡停了停,像是自我安慰道:“反正月份也不大,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犯不著那麼早麻煩彆人。”
“什麼叫麻煩彆人?這孩子生下來難道不姓劉嗎?”後麵沒有其他人在等,溫妍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看到溫婉又低下了頭,她又後悔自己多了嘴。
她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溫婉自己可以忍受現在的生活,甚至還樂在其中,她說這些刺激她卻又改變不了現實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呢?
李冉冉去了衛生間,診室內就隻有姐妹兩個人,溫婉說起話來就沒了顧忌。
“你姐夫他們家想要個兒子……我沒辦法,彆的人還有個娘家可以回,你姐夫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無家可歸了……”
這一番話在溫妍聽下來是非常窒息的,可她還是忍住了沒再多說什麼。
她麵無表情操作著麵前的電腦,開具了相應的檢查單。
溫婉接過單子,忽然想起了上次的事情。
“對了,你下次不用給盼盼奶奶那麼多錢,暖暖一個月下來在家裡也就住那麼幾天花不了多少錢,你少給一些她也不會不讓我接暖暖回來的。”
“我下次直接把錢微信轉給你吧。”溫妍提議。
手心朝上的日子不好過,這些年雖然劉世濤的工資算得上是比較豐厚,可溫婉日子卻很潔具,就連三個女兒的日常花銷也比尋常人家的同齡人低了好多。
“還是算了吧,那樣說不定他們會以為你根本沒有出錢,家和萬事興,不必要的家庭矛盾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溫妍感到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你就當我沒說。”
一上午的忙碌早已經讓溫妍饑腸轆轆,在溫碗去做檢查時,她走出診室打算去醫院食堂填飽肚子。
可不巧的是,在路過兒科門診時,她和一個端著奶茶的小女孩撞了個正著,一杯奶茶正正好好全部都撒在了她的白大衣上,無奈她隻能先去換衣服。
她在醫生休息室換好衣服之後,拿著已經臟掉的白大褂走出產科,打算去後勤那裡看看有沒有備用的,能借給她穿一下,卻沒想到還沒有到後勤,就在迎麵看見身著筆挺西裝的男人。
走廊狹窄,她有心想要避一下,可卻無處可躲,無處可避。
溫妍裝作若無其事地在顧墨琛麵前經過,就在她鬆了口氣時,手腕卻被人從後麵死死拉住。
她轉過頭死死盯著他,仿佛在用眼神說,沒完沒了了是嗎?
“你以前手臂上沒有這麼多傷疤,怎麼搞的?”
聞言,溫妍稍稍愣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
這就是為什麼其他同事已經換了短袖款白大衣,她卻依然身穿長袖款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她的堅持不懈,這些傷疤已經淡到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會有同事問他這些疤是怎麼來的,她都會說是小時候淘氣留下來的,可認識她久一些的都知道,幾年前這些傷疤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