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聊不下去。
走廊不長,趙一酒目不斜視,周身氣壓低沉,虞幸則不停地改變手電照射範圍,果然,沒走幾步,他就看到牆體中一個拳頭大小的老鼠洞裡躺了一枚小小的圓柱形金屬物體。
“電池!”他心情好起來,在趙一酒默默地注視下上前彎腰,伸手要去撿。
可就在這時,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會出什麼事吧……這麼想著,他遲疑了一下才繼續去拿。
然而,事實證明,男人的第六感也是很強大的。
修長的手指剛握住電池,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虞幸就眼睜睜看到洞裡多出一抹夾雜著微弱紫色的青白。
那是一隻手掌!
一隻男人的手從應該是被老鼠或蟲子啃食出來的洞中擠出,長了眼睛一般,死死扣住了虞幸的手腕!
冰涼,鬆弛,觸感像死人的手。
這手一接觸到虞幸的皮膚,他就感到冷氣順著這一處直接竄上天靈蓋,凍得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鬼啊!!”虞幸慘叫一聲,立刻後退,手腕處傳來一股拉力,好像想把他整個人硬生生拖進小洞裡似的。
趙一酒看出他掙紮得吃力,拽住了他的後衣領,虞幸隻感覺對方一接觸到自己,老鼠洞裡的人手就鬆開了。
那隻手縮了回去,消失得無影無蹤,虞幸驚魂未定,手腕生疼,怕不是待會兒就青了。
“這是什麼?”他有點慌。
郝助理安排的道具?還是躲在牆對麵的“鬼屋演員”?
趙一酒蹲下來,用手電照了照老鼠洞裡,甚至大膽戳了兩下:“是正常的牆體,那東西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想表達什麼:
按照張舒雅說的,這東西勉強能有個合理解釋,可不管是故意布置的道具還是藏起來的人,可以自動消失嗎?
這好像說不過去。
“剛才那隻手,不像假的。”虞幸皺起眉頭,察覺到不對勁,他摸著手腕處的皮膚,搓了搓浮起的一圈雞皮疙瘩喃喃道,“屍體我熟,它就像那種已經完成自溶分解,但還沒有開始腐爛的……”
“屍體你熟?”趙一酒瞥了他一眼,有點意外。
“……隨口一說而已。”虞幸笑了笑,隨後攤開手,這枚電池到底還是被他拿到手了。
趙一酒“嗬”了一聲沒深究,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沒過多久他看了一眼虞幸,終於說:“……今天晚上有點奇怪。”
“怎麼?”
“其實我是第一個進入工廠的,進來之前,我透過窗戶看到裡麵有個影子在晃,以為彆人先到了,進來後卻沒看見。”趙一酒的劉海半擋住眉毛,眼神中滿是懷疑。
“後來你們一個個進來,我一直沒發現最開始的影子到底是誰。”
“彆吧,這個時候你講鬼故事,我可就要當真了啊。”虞幸試探著後退了一步,那緊張的神色成功讓趙一酒感到一絲好笑。
“我認真的。所以我在想,今晚這個測試,到底是不是單純的公司招新,或許還有彆的事被隱瞞了。嗬,如果你是個無神論者,當我沒說。”
虞幸臉色蒼白:“無神論者……我時而是時而不是,一般考試成績公布前和遊戲抽卡時不是,其他時候都是。”
趙一酒:這可太真實了。
“總、總的來說,就是你如果告訴我這兒真有鬼,我也可以接受。”虞幸的聲音在故作鎮定中打著顫,回頭看了看,工廠大門已經遠離了他,“我能現在走嗎,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來都來了。”趙一酒麵不改色說出了中國人使用率超高的台詞,“萬一是我想多了,你就被公司淘汰了。”
說著他指了指前方:“那兒有扇門。”
這扇門位於走廊儘頭,攔住了兩人的去路,趙一酒明顯是打算繼續走。
虞幸內心掙紮一番,在沒有確定到底會不會撞真鬼之前,還是輸給了工資的吸引力,他壓製住想一路跑回家的衝動,看著趙一酒上前推門:“……鎖住了。”
想不通,都廢棄了你鎖它乾嘛?虞幸問:“什麼鎖?”
正準備踹門的趙一酒隨口回答:“普通鑰匙鎖。”
慶元製藥廠裝修粗糙,門鎖當然也用不上密碼鎖電子鎖這種東西。
“那你讓開,我來開門。”
虞幸把相機放到地上,從工裝褲口袋裡掏出根鐵絲就湊了過去。
趙一酒:?
朋友,你技能點分配得挺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