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好虧。
為什麼每次不管是誰碰的電池,鬼找的都是他啊喂,憑什麼,難道他長在鬼的審美上了?
這似乎不大對勁吧喂!
“對。第三枚電池我拿到了,我就是憑借這個猜測才敢進陳列室,隻要我們不動陳列室裡藏著的電池,鬼就發現不了我們。”從趙一酒的語氣聽,顯然也知道是自己的行動害的虞幸差點褲子都提不上就掛了,當下語氣緩和了一點。
“……所以,找電池根本是個陷阱?”虞幸不自覺低頭,這才發現由於害怕,他的左手一直緊緊攥著相機沒有放開過。
距離零點已經過去接近半小時,相機的電量顯示出危險的紅色。
郝助理不懷好意,騙他們去找電池,實際上在給鬼送坐標?
看著即將耗儘的電量,虞幸沉默了一下,還是從兜裡掏出老鼠洞撿的電池給相機換上。
直覺告訴他,雖然電池和鬼有直接關聯,但相機沒電更不會是什麼好事。
趙一酒也換了一塊電池,然後道:“走吧,這裡太危險,我們最好儘快離開。”
他打開陳列室的門,先一步走了出去。
“誒,等一下。”虞幸擺弄著相機,嘀咕一句,眼裡升起疑惑。
他趁著斷開錄製時間沒超過五分鐘,翻看了一下相機內的拍攝記錄,發現除了他拍的這半小時外,還有一段十幾秒的視頻。
趙一酒沒聽到他的話,已經從外麵走過去了,他看時間足夠,直接調出了視頻,頓時,郝助理那張胖胖的臉就占據了整個屏幕。
與那親和有禮的形象不同,視頻裡的郝助理滿臉驚恐,甚至一臉血跡。
畫麵抖動,他好像在奔跑,氣喘籲籲對著相機的攝像頭低吼:“鬼藏在應聘者裡!彆相信任何人!!”
郝助理身後出現一個黑影,那黑影是一個一模一樣的郝助理,隻不過臉上帶著標準的笑,背著包,手裡還握著一把刀。
視頻中,郝助理驚恐逃竄了幾步就被身後的“東西”追上,沾著血珠的刀高高揚起——
唰——
什麼東西飛濺到鏡頭上。
視頻結束了。
虞幸沉默地看著,歪了歪頭。
那是真正的郝助理,被發給他們相機的郝助理……殺掉了?
等等,重點是他說什麼?
鬼藏在應聘者裡?
彆相信任何人?
比如,趙一酒嗎?
鬼使神差的,虞幸抬頭看了一眼門口。
下一刻,他心臟驟然發緊,就見本該走了一段距離的趙一酒,正陰鬱地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
虞幸:誒嘿,您還彆說!就這麼一看,這家夥真像鬼!走路沒腳步聲的嘿~
趙一酒盯著他的眼睛,這麼近距離地看,臉上的血痕分外顯眼:“你剛才在看什麼?”
虞幸:誒嘿,您還彆說!我突然想起來我就是一棍子戳在女鬼的臉上了對吧,位置真巧啊,就是性彆不太巧……
這個氣質不同於常人的陰鬱青年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淡得仿佛錯覺的笑: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氣氛一下子危險起來,黑暗中虞幸的劉海有些淩亂,隨著半低頭的動作蓋住了神情,整張臉模糊而不真切,沒人看見他麵色古怪了一瞬,隨後“高高興興”地舉起了相機:“你看你看,你看這個!大發現!”
趙一酒愣了一下,探頭看去,虞幸把剛才看的視頻重播了一遍,頓時,不和諧地謀殺再一次變成了這片黑暗空間的背景音樂。
相機裡藏著一個非常直接的提示,而所有人在一開始都沒想到去調看。
如果早點看到,應聘者們一定會更加小心,起碼不會蠢萌地認為異常事件是公司安排的考驗。
“……”看完後,趙一酒一言難儘地瞥了虞幸一眼:“我突然不知道膽小和膽大這兩個形容詞哪個比較適合你了。”
“嗯?”虞幸疑惑地看向他。
趙一酒先是頓了一下,半晌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是鬼,知道自己露了馬腳,直接殺了你?”
“那肯定不怕,咱害怕得有邏輯的怕,你想嘛,如果鬼因為露了馬腳就要殺我,是不是說明這個馬腳對它十分不利?”虞幸露出莫名的微笑,天生微微上翹的眼尾霎時間衝淡了他眉眼間縈繞的恐懼和緊張,竟給了趙一酒一種漫不經心的錯覺,“要真是這樣,我還真該高興一下,鬼也有怕的東西。”
“現在的問題其實是,郝助理說鬼在應聘者裡,可殺掉他的鬼與他長相一致,也就是說,給我們相機的郝助理,即是鬼,又是非應聘者,那它的立場是什麼?”
“我們這場測試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聽著虞幸的分析,趙一酒不著痕跡地看他一眼,心中升起些許疑惑。
他總覺得看完錄像後,虞幸給他的感覺與一開始不太一樣了,好像一瞬間就冷靜下來……不,不見鬼時的虞幸一直都算冷靜的,應該用彆的形容詞,但他一時間想不到。
對了。
是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