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那個下午的沃德村,陽光暖暖地灑在這個寧靜的小村莊上。
村子裡彌漫著生活的氣息,村長戈迪菲一家正在自家的廚房裡忙碌著準備晚餐,屋內彌漫著飯菜的香氣,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戈迪菲的妻子朱莉正在爐灶邊細心地攪拌著鍋裡的濃湯。
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時不時地看看在一旁幫忙擺放餐具的孩子們,眼神中滿是慈愛。
孩子們在屋裡嬉笑玩耍,他們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為這個平凡的午後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突然,“砰砰砰”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戈迪菲連忙將門打開,幾個德意誌人大步走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士兵身材高大魁梧,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腰間佩著鋒利的長劍。
他站在屋子中央,用洪亮的聲音:
“你好啊,農夫,我是弗裡德裡希,從布拉班特遠道而來。
我們一路奔波,疲憊不堪,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招待招待我們?”
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著。
戈迪菲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嚇了一跳,他的心跳瞬間加速,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多年身處戰亂的經曆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在這個動蕩的時期,被各種勢力勒索早已成為生活的常態,他深知反抗可能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
戈迪菲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在旁邊幫忙的庫西喊道:
“庫西,你去給大人把飯端過去,我再給大人做兩個雞卵。”
庫西是戈迪菲的侄子,他聽到叔叔的話後,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也明白此時不能得罪這些傭兵。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剛剛做好的飯菜,腳步略帶顫抖地走向弗裡德裡希和他的同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和無奈。
弗裡德裡希看到庫西端來那寒酸的飯菜,皺了皺眉頭。
視線掃到麵包裡星星點點的木屑時,胃裡本能地泛起一陣不適。
他的手懸在半空中,本想把麵包撥到一邊,卻像被抽去了力氣,頹然落下。
想想出征之時,一心隻念著軍功榮耀,豪情萬丈地奔赴戰場,哪料到一路戰火燎原,燒儘的是無數百姓的安穩生活。
……
看著眼前這塊粗糙的麵包,愧疚感如洶湧的潮水,一波接一波朝他席卷而來。
這時,朱莉端著一壺自家釀造的麥酒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
“大人,這是我們自家釀的麥酒,您嘗嘗。”
弗裡德裡希接過酒壺,喝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誇讚道:
“這麥酒不錯啊!”
隨後,他和同伴便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不一會兒,桌上的食物就被他們席卷了大半。
酒足飯飽之後,弗裡德裡希緩緩站起身來,隨意地用衣袖抹了抹嘴,然後轉頭對著戈迪菲:
“嘿,這些食物還有酒,我們都要帶走了,就當作我們路上的補給。”
說完這話,他的同伴們大肆拿取了許多食物和酒。
接著,他從兜裡掏出10個便士,放在桌上,滿臉歉意地:
“這10個便士就當我們的飯錢和酒錢了。”
實際上,他們吃喝了大量的東西,這區區10個便士根本是遠遠不夠的。
然而,他們卻假裝絲毫不在意,就那樣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戈迪菲家。
戈迪菲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但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他也隻能默默忍受。
朱莉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擔憂,但她還是安慰道:
“至少他們沒有太過分,我們還算幸運的。”
戈迪菲歎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