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卡洛麵前,他伸出手,緊緊握住卡洛的肩膀,那力度仿佛要把所有的信任與希望都傳遞過去:
“卡洛,不管你來自何方,你今日之言,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瞬間點亮我原本混沌的心靈。
我在巴黎大學多年,講授神學,一直自認為對主的旨意了若指掌,卻在這禁聖事令的難題前迷失了方向。”
卡洛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大人,我其實也有些疑惑想問您,不知您可否為我答疑。”
奧古斯特目光炯炯,一個少年能有什麼大不了的疑惑?眼神中透著一種知無不言的豁達:
“卡洛,你但說無妨,我定當全力解惑。”
卡洛問道:
“大人,首先我很是不解,你們前往阿維尼翁本是與教廷商議和解之事,為何教廷不同意解除禁令呢?”
奧古斯特重重地歎了口氣,一上來就問這麼複雜的問題。眼中掠過一絲無奈:
“當我們滿懷期待地抵達阿維尼翁,準備探討和解之策時,卻被教廷告知,必須宣誓繼續效忠伯爵與法蘭西國王,做其忠誠臣民。
可這與佛蘭德斯的利益格格不入,佛蘭德斯民眾怎會應允?
我們長久以來都在為自身的獨立與權益不懈抗爭。
若宣誓,便等同於放棄我們堅守至今的一切,所以教皇最終未解除對佛蘭德斯的絕罰。”
他皺著眉頭,心中對教廷的決定既惱怒又無奈,暗自思忖:
“教廷難道不能體諒我們的苦衷?為何要如此相逼?難道真無其他可行之路?”
卡洛愈發困惑了,他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迷茫:
“大人,據我所知,此次佛蘭德斯因反叛腓力國王、伯爵以及法蘭西,已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戰爭致使無數人流離失所,在圖爾奈,死於戰火的佛蘭德斯人更是數不勝數。
既然教皇已為此絕罰,佛蘭德斯為何不能向伯爵和國王宣誓效忠呢?”
奧古斯特沉默良久,半晌才含糊應道:
“佛蘭德斯……不是某一個人的佛蘭德斯。”
見奧古斯特這般說辭,卡洛便知曉,想從他這兒得到個確切說法怕是沒戲了。
不過卡洛心頭依舊疑惑未解,稍作停頓後,還是忍不住再度向奧古斯特發問:
“大人,您之前提到咱們奔赴根特時,說20人和200人沒什麼區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實在想不明白,人數相差如此懸殊,怎會沒差彆呢,還望大人解惑。”
奧古斯特聽到這個問題,不禁微微皺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這些事壓在心裡實在難受,感覺卡洛是個機智的家夥,跟他說說吧。
沉默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氣息在清冷的空氣中凝結成淡淡的白霧。
“路易伯爵其實派一個人來都可以,關鍵是要讓我知曉他的態度。
畢竟因為停戰協議,他的人不被允許進入佛蘭德斯。
說實在的,到了伊普爾,我原本就打算讓你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