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巴掌聲終於停止,杏兒搓著打麻的手,對著薑蕊回稟:
“姑娘,掌嘴三十,已全都打完。”
“嗯,還可以。”
薑蕊看著嘴角流血、臉部紅腫的春煙,對杏兒讚賞地點頭。
“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一等丫鬟了,這是你應得的。”
她從荷包裡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杏兒手心,看得旁邊的桃兒和梨兒眼露羨慕。
侯府二等丫鬟月錢隻有五百錢,十兩銀子大概能抵她們兩年的月錢。
此時,翠柳才從外麵打聽完消息,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姑娘,奴婢問了府裡各門的門房和看門婆子,沒人看到劉嬤嬤出去,奴婢還去劉嬤嬤常去的地方找了,也都沒有見到人。”
薑蕊心裡“咯噔”一下,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憑空在府裡消失了?
莫不是薑瑤抓走了她,為了明日認親串供?
此時找不到劉嬤嬤,對薑蕊來說很是被動。
“我就說沒見過劉嬤嬤吧?姑娘你還為此事打我,我要告到夫人那裡去!”
春煙不服氣地昂起被打腫的臉,憤恨地瞪著薑蕊。
薑蕊隻覺可笑,她今日連春煙的主子沈氏都得罪了,還怕春煙去沈氏那裡告狀?
現在的薑蕊勢單力薄,尚且沒有能力向安樂侯和沈氏複仇,但春煙這個小丫鬟,她還是有辦法處置的。
“杏兒,去請趙管家過來。”
杏兒領命而去。
春煙警惕地瞪著薑蕊,“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要告狀嗎?我給你機會。”
薑蕊穿上外衫,讓桃兒和梨兒拿繩子把春煙綁了,再把人從臥房押到廳堂。
不多時,趙管家跟著杏兒匆匆趕來。
眼前審犯人一般的場景,讓趙管家不由一愣。
春煙一看到趙管家,求救似的想要撲上去。
“趙管家,我冤呐!我不過是不知道劉嬤嬤的去向,姑娘就不由分說打了我三十個巴掌,我怎麼說,都是夫人派來照顧姑娘的,不能這般欺辱人啊!”
趙管家探究地看了眼春煙,轉而恭敬地對薑蕊行禮。
“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薑蕊坐在上首,神情懨懨,一副頭暈難受的樣子。
她遞給翠柳一個眼神,翠柳替她解釋道:
“趙管家,我家姑娘今日本就身體不適,侯爺都讓姑娘要好生歇息,春煙卻以下犯上,言語刺激姑娘,讓姑娘更難受了。
不僅如此,春煙還偷拿姑娘的首飾和銀兩,就在春煙屋裡藏著,趙管家一搜便知。”
“不是的,我沒有!”
春煙還想狡辯,但她慌亂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薑蕊在翠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帶著趙管家向下人房的方向走。
“趙管家,我等你過來,就是一起去拿賊拿贓,免得被說陷害了她。”
趙管家招了兩個小廝過來,在春煙房裡一通搜查,很快從春煙的床頭搜出了三百兩銀票,和兩支價值不菲的紅寶石金釵。
這些,都不是春煙一個丫鬟能擁有的大額財富。
“手腳不乾淨的丫鬟,即使是母親的人,我也不敢再用。”薑蕊態度堅決,“勞煩趙管家把她領走。”
趙管家是安樂侯的人,春煙貪的不少,這事肯定會過安樂侯的耳朵,正在與沈氏為銀子爭執的安樂侯,應該會更生氣吧?
“大小姐放心,小人這就把春煙帶走關起來,等待侯爺發落。”
趙管家讓小廝把春煙堵了嘴帶走,對著薑蕊客氣地問。
“大小姐還有事要吩咐?”
“確實有件奇事。”
薑蕊壓低了聲音,蒼白的臉上浮現驚恐的神色。
“我院子裡的劉嬤嬤,在府裡憑空消失了!沒人見她出府門,府裡也找不見人。我懷疑,府中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