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懷遠隻想快速了結此事,查看路引而已,也屬應當。
“薑姑娘,你從外地來京城,應當有路引,可否給本官查看一下?”
薑瑤麵露難色,“大人,我的路引丟了。”
“是嗎?那還挺巧。”崔懷遠淡笑,“如此不用麻煩,薑姑娘直接告知,你的養父母家住何處便是。”
薑瑤抿緊了唇,低下頭,不願意再說一個字。
崔懷遠挑了挑眉,他本來覺得,這不過是侯府的無聊鬨劇,看在安樂侯府和青城郡主的麵子上,他從中調停,但越往後看,越覺得不對勁。
安樂侯府新回來的真千金薑瑤,擄人、動私刑,還要把薑蕊誣陷成家生奴婢,現在,又借口路引丟了,連薑蕊回家認親都要乾預。
以他多年探案經驗,要說這裡麵沒有貓膩,崔懷遠一百個不信。
“薑姑娘,不願意說?”
薑瑤拂過鬢邊散落的碎發,故作鎮定道:
“崔大人,非是臣女不願說,而是養父母家的情況非常不好,條件艱苦,食不果腹,而且我小時候被賣來賣去,後來一起生活的養父母,也不是蕊兒姐姐的親生父母,所以覺得,沒必要說。”
崔懷遠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安樂侯唉聲歎氣,算是默認。
沈氏摟住將要,心疼得直掉淚,“我的兒,你受苦了!”
薑蕊則是一臉不信,在侯府時,薑瑤可沒說自己被賣來賣去的事,八成又在說謊。
而青城郡主厲青雪,是個急性子,最煩磨磨唧唧的人。
“一個地址而已,半天都說不出來,儘在繞彎子,什麼有用的都沒說。”
她不善的目光,上下掃視薑瑤,冷笑一聲。
“哼,依本郡主看,你莫不是什麼喬裝打扮的江湖大盜,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不敢說出自己的老巢在哪兒。”
此話一出,還在看熱鬨的百姓們,對著薑瑤指指點點。
“不會吧,這樣漂亮的女子,真是江湖大盜?”
“那可不好說啊,你看劉嬤嬤身上的傷,全是她打的紮的,是個狠心人呐!”
“啊呀,安樂侯府的千金,是江湖大盜,話本子都不敢這樣寫。”
……
薑瑤不耐地瞥了一眼公堂外的人群,直直對厲青雪道:
“郡主慎言,隨意造謠,是否也能算是誣告?”
“是不是誣告,要查過才知道。”
厲青雪根本沒把安樂侯府放在眼裡,她指了指還在議論薑瑤的百姓們。
“我們這裡所有人,剛才都聽到了,你昨日擄走劉嬤嬤折磨虐待的事,你要如何解釋?”
“說是我擄走人虐待?你們有什麼證據?”
在公堂之上,薑瑤大言不慚,不但不認罪,還朝劉嬤嬤這個受害者潑臟水。
“我要說是劉嬤嬤故意栽贓誣陷,你們又有何話說?”
“你!”厲青雪語塞。
到目前為止,確實隻有劉嬤嬤這個證人,且侯府的人,肯定是向著薑瑤說話。
“你當眾說謊,這是藐視公堂。”
薑蕊接過厲青雪的話,站起身來,對上薑瑤。
“薑姑娘,我在侯府時就說過了,我不與你爭任何東西,隻請你告訴我,我的家在哪裡,我們各歸其位,你為何一直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