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呀,我說你就彆天天來了,你們成不了的。”
“秀姑?誰呀?”
陸陽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吃驚不已。
土牆壁、土地麵的屋子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
身後的床感覺已經要散架似的,床上唯一有新色的,就是一張竹席。
發黑發黴的蚊帳,帶著腐敗的氣味,衝得人想要咳嗽。
窗戶已經破敗不堪,上麵連張紙都沒有。
呼呼的山風吹來,即便是大夏天,也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窗戶外,一個二十來歲的村姑,模樣清純唯美,皮膚天然白皙,穿著一件七八十年代的花格子襯衣。
她朝著裡麵看了一眼,將兩條疊好的褲子放在桌子上,低了頭,一聲不吭地默默離開了。
“我這是重生了嗎?”
作為全國十大傑出村官,身兼數職,擅長多個領域的他。
一個小時前,還在省大會堂裡,麵對萬千記者,介紹自己的治村經驗。
介紹完之後,他由於太累,就在車上睡了一會。
誰知再次醒來,就到了這裡。
記憶的融合隨即而來,陸陽很快明白了一切。
他重生到了一個也叫陸陽的年輕人身上,而現在是1979年。
原主的父親陸建軍1974年就去世了,留下母親和兩個妹妹。
那個時候,他正在讀初中。
母親體弱多病,養兩個妹妹都難,更彆說供他讀書。
鄉親們見著他成績好,就說:大家幫幫忙,讓咱們村也出一個高中生。
他也不負眾望,考上了縣裡的高中。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鄉親們儘管窮,可還是你家出鹽,我家出肉,熱熱鬨鬨給他辦了一個升學宴,高興得像是過年一樣。
他一時高興就說:鄉親們,以後我高中畢業,要是不讓大家天天都過這樣的好日子,我就一輩子不離開咱們村。
大家也高興地說:那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小村長了,我們都聽你的。
原本大家也隻是這麼說說,可有些人就當了真。
遇到了什麼事,還真讓他出主意、斷公道。
他呢,知恩圖報,又有點文化,還真辦成了那麼幾件事。
大家便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後,山上這三個隊的人,就真把他當成小村長了。
特彆是自己所在的三隊,二十多戶人家,簡直把他當成了全村唯一的希望。
而村裡的村花陸秀姑,也就是剛才的女子,也已經默默地對他情根深種。
他雖然裝著不知道,可也被對方的溫柔善良和美麗賢淑所吸引,經常以教她讀書寫字親近。
可是今年他考上了城裡的大學。
麵對大城市各種的誘惑和包分配、包住房,他還是決定去讀大學,也決定結束這段沒有開始和結果的愛情。
鄉親們雖然做夢都想他留下來,帶領大家一起脫貧致富。
可還是像以前一樣,從集體裡拿出錢,給他湊了路費、學費、生活費。
陸秀姑則連夜親手給他做了兩套衣服和兩雙鞋子,今天則應該是來送她親手縫製的褲子。
不過她從來沒有說一句讓陸陽留下來的話,更沒有想過要什麼回報。
而大家唯一的要求就是,再幫村裡解決一件事。
原來,一個月前,他在回家的路上,認識了一個縣人民食堂的采購員。
專門收各種野味,要的量還很大。
他想著價格不錯,自己村裡打獵的人也多,就讓這人來收。
第一次來價格也還合理,大家也真賺了一些錢。
可到了三天前來收時,對方突然就要降價,而且是對半砍。
為了打這個獵,隊上是進行人員調整了的,每家每戶出個人組成了打獵小組。
這一個月時間,得耽誤多少農活呀?
如今這一砍,大家自然不願意了。
大家就說他文化高,又是介紹人,就讓他和這個人談談。
可彆人根本不談,還罵他是文化高、沒能力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