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國感覺心裡那口悶氣,終於出出來了,一把拉住陸陽。
“小村長,我們走!原本還說帶著他們發財呢,可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費心!”
說實話,陸陽能從一個人人不信的大學生,變成人人愛戴的村官,不知受了多少冷嘲熱諷,心裡也沒有什麼。
反而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歲月,每天麵對各種各樣的村民,心裡卻始終堅信他們有一天會信任自己。
他原本還想堅持一下,可是陸永春已經不想自己的小村長再受人白眼了。
他一把將陸陽抱起,放在雞公車裡,推著就往前跑。
陸陽隻能喊了一聲:“趙老四,你回去告訴老村長,我晚一點來找他。”
趙老四此時卻還沉浸在那花花綠綠的鈔票中,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滿是錢的世界中一樣。
“好多錢!好多好多的錢!應該有四百多吧?”
“他們隊隻有78個勞動力,一個便是、是五塊多!”
“艸!老子一個月才五塊多,他們一天就是五塊多!”
“資本主義!資本主義!”
趙老四一路跑到了趙德柱家:“老村長,不好了,陸陽帶著三隊人搞資本主義了!”
趙德住聽著他在外麵喊,手裡的煙袋一抖,等他進屋又冷靜了下來。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好好說!”
趙老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老村長,陸陽今天帶著陸永國和陸永春去縣裡賣野味,你知道他們賣了多少錢嗎?”
趙德柱自然是去過縣城的,不過並不多,而最近一次,就是三年前帶陸陽去學校報名。
現在最讓他難忘的,就是縣裡的茶館,那叫一個地道、高貴、華麗。
可他當年並沒有勇氣,將村裡三個隊的茶葉,交給茶館老板。
不過也幸好沒有交,要不然現在,他可能就進局子裡去了。
陸陽這個兔崽子是翅膀硬了,可怎麼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還是村裡唯一一個高中生。
將來他上完大學回來,自己也不是不能交出這個村長的位置。
可是現在,這個小崽子,竟然帶著村民們搞資本主義!
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裡帶嗎?
“多少錢?”
如果少,那他還能去鄉裡說幾句。
憑著這張老臉,估計鄉裡還是會給點麵子。
可如果太多,那這事就隻能讓個人來扛了。
趙老四想得很簡單。
錢越多,罪越大,陸陽越倒黴。
陸永國和陸永春兩個走狗死的越難看。
他想了想,大起膽子比了五根手指頭!
“五十?”
“老村長,是五百!五百!你知道嗎?他們隊每戶人,今天平均要分20塊!”
趙老四還試著把整個危害繼續放大。
“咱們村去年分紅,平均一家子才216塊5!”
“他們一天便是這麼多,一年便是七八千!”
“你說,這資本主義的帽子得有多大?不比你頭上的烏紗帽還大嗎?”
趙德柱強裝鎮定道:“我是村長,不是縣長,哪裡來的烏紗帽?”
趙老四一拍大腿:“哎喲喂!老村長,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這個呢?”
“陸陽這小子是越來越不聽說,可怎麼說也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學生,鄉上肯定會開會獎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