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乾什麼?”
趙德柱大吼一聲,同時把煙袋往地上一扔。
“你們想學陸陽一樣,大搞資本主義是吧?”
“我告訴你們,這是犯法的,這是要坐牢的!”
“趙老四,帶人把陸陽抓起來!”
趙老四急忙幫趙德柱撿起地上的煙袋,遞到他的手中,這才帶著人走了過來。
“我看今天誰敢抓小村長!”
這種事情,陸永春永遠衝在最前麵。
“老村長,小村長也是被王有富逼的!”
陸永國則充當緩和角色,儘量讓事態不要嚴重。
可是今天的事情太嚴重了,趙德柱不可能再妥協。
“陸二娃,你個渾小子,老子不想跟你說!”
“陸冬瓜,你也給老子滾一邊去!”
“陸陽,你也算個文化人!文化人都是有骨氣的!敢出來擔這事不?”
陸陽輕輕撥開擋在前麵的陸永春和陸永國,走上前來,微笑看著趙德柱。
彆的不說,就這份淡定和自信,都讓他身後的村民覺得,小村長比老村長更像村長。
“老村長,不知道你有多久沒去縣裡了。”
趙德柱看著陸陽身後那些人,竟然一點也不虛他,自己心裡反而虛了。
不錯,除開山上三個隊,另外六個隊都是支持他的。
可如果真打起來,自己手裡六個隊的人,肯定沒有這三個隊的人團結。
這些山上的村民,又天天爬山下坎的,體力原本就要好。
如果真擰成一股繩,他們未必打得過。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打過了。
那大陽村也變成了大陽村和小陽村,就像那肝病的大三陽、小三陽一樣,是沒得救了。
而自己這幾十年的英名,也必將毀於一旦,最終落得過分村的罵名。
現在,他能做的,也隻能說說過去的恩情,寄希望於陸陽懸崖勒馬了。
“哼!陸陽,怎麼?忘記當年是誰送你去縣城讀書的了?”
“是我,趙德柱!也是我,告訴你,縣高中在哪裡,縣裡有什麼,學校裡學些什麼東西!”
“可你呢?你這三年,學了些什麼?學到了如何和長輩做對,如何和鄉裡做對,如何和國家做對!”
“我告訴你!你彆以為你帶大家掙了幾個錢,你就能耐了,就有本事了。”
“你那是帶著大家走向好吃懶做、偷奸耍滑、不乾正事的斜路,是要毀了咱們大陽村賴以生存的根基!”
“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這野味還賣不賣?這資本家的錢,你還賺不賺了?”
趙德柱說得沒錯。
打獵這事,的確不能成為大家生存的根本。
除開季節原因,還因為打獵變數實在太多。
陸陽也不打算做下去,現在的一切,隻是為了資金的積累。
可是資本家這三個字,他絕對不認可。
“老村長,這錢我肯定會賺,而且會賺的更多。”
“因為隻有這樣,大家才有好日子過,也隻有這樣,咱們村才能擺脫本縣第一窮村的名號。”
“但是我不是資本家,也沒想要剝削任何人,更沒想毀了咱們大陽村的根本!”
趙德柱氣地咳嗽了幾聲,又將煙袋扔在地上。
這一次正好扔在石頭上,那根跟了他幾十年的煙袋,啪一聲裂開了!
他長吸一口氣,仿佛是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好!好得很,不愧是高中生,我這個小學生,是管不了你了!”
“那你們呢?你們也要跟著這個人,走資本主義道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