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都把聚寶盆當成戰馬,從來沒想過讓馬兒乾農活。婆媳倆倒是想到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導致那匹馬兒一直在享福。
撿到馬兒已快三個月,體力早恢複了,是該讓這畜生勞動勞動。
可憐朱銘的大寶劍,被當成柴刀一路披荊斬棘。如今又是聚寶盆,好端端的戰馬,被抓壯丁用來乾農活。
傍晚,一家人收工回去,沈有容也煮好了飯,正在院裡掃晾曬的麥粒。
今天夥食標準提升,大米飯,有肉菜,還用豬油煮了菜湯。
就連隻乾了半天活的聚寶盆,也多給兩把豆子。
朱國祥給兒子說起有客戶投靠,朱銘說道:“這是好事,除了老白員外,村裡投靠彆家的多嗎?”
嚴大婆說:“八成都是投靠老白員外,剩下的也是投靠三四等戶,投靠咱五等戶的還真沒見過。”
“名下有了客戶,改戶帖時肯定升戶等。”沈有容說。
“不妨事的。”朱銘道。
吃飽喝足,朱銘站在院外吹晚風,他的腰累壞了,此刻隻想多站會兒。
隻見幾個壯丁走來,手裡都拿著家夥,路過時還跟朱銘打招呼,然後就繼續往前走過。
等他們走遠了,朱銘忍不住問:“這些人是乾啥的?昨天我也看到了。”
沈有容說:“是山上的茶戶,押茶也是他們,閒時還要操練槍棒。”
嚴大婆的語氣有些不滿:“老白員外抖威風,喊了一二十個下山,就在村裡到處轉,村鄰都嚇得不敢亂講話。”
朱銘聽明白了,這是老白員外的私人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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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在茶園裡工作,估計還要參與采茶、製茶和伺候茶樹。押運茶葉也靠這些人,閒暇時候搞軍事訓練,催稅時則用來震懾村民。
當然,一般不會拿出來,避免引起村民反感。
這次官府收稅太多,老白員外怕出亂子,隻能亮出自己的獠牙。
天色愈發暗了,夜幕降臨,村落變得寂靜無比。
不時傳來幾聲狗叫,打破這種靜謐,卻又顯得四下裡更加安靜。
朱銘抬頭看著夜空:“今晚的月亮真大,要不我給大家唱首歌吧。”
“打住!”
朱國祥連忙製止,不想聽兒子發神經鬼叫喚。
朱銘說:“不聽就算了,我以前開直播唱歌,那都是要收禮物的。不過就很奇怪,我講故事的時候人很多,一唱歌居然全特麼跑了。隻剩幾個鐵粉,發彈幕說‘唱得很好’來安慰我。唉,人生寂寞如雪,就沒幾個能欣賞我的歌喉。”
朱國祥忍不住想翻白眼,他知道兒子今天累壞了,又在瞎雞兒扯淡排解情緒。
婆媳倆完全聽不懂,以為是廣南路的什麼風俗。
朱銘忽地喊道:“祺哥兒,快過來!”
白祺很聽話,快步跑到他身邊。
朱銘說:“今天不教你唱歌,教你一首打油詩的鼻祖。”
“啥是鼻祖?”白祺問道。
朱銘說:“就是老祖宗。”
白祺又問:“啥是打油詩?”
朱銘瞎扯道:“就是你去打油,如果會背打油詩,就不用再給買油錢。”
“那俺要學。”白祺頗為積極。
朱銘說:“聽好了。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你知道這首詩寫的啥不?”
“不知道。”白祺搖頭。
月色之下,朱銘開始給小孩講解打油詩。
而在漢江之中,山賊們劃著小船,正在快速接近上白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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