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在地麵上,安靜地注視著懷裡的中原中也。
他的目光很輕很輕地落在中原中也身上,像是初冬的細雪,又像是飄落的鴻羽,描繪著他的眉眼。
橘紅色的頭發還是那麼耀眼,把中原中也的皮膚襯得愈發白皙,那雙藍眸如同每一次開啟‘汙濁’之後一樣閉合著,鼻翼微動。
中原中也麵色平靜地陷入疲憊的安眠。
太宰治伸出手,在鼻翼下感受到了空氣的流通。咒靈也需要呼吸嗎?搞不懂。
他的手向上移動,報複式地揉亂了懷裡人的頭發,抱怨道:“什麼啊……惹麻煩的明明是中也吧,居然倒打一耙!”
太宰治的手順著下滑,輕掃過中原中也的睫毛、點了點他的鼻尖、碰了碰閉合的薄唇、戳了戳他的喉結,最後停在他的胸膛上。
中原中也的胸膛中,一顆小小的心臟不停歇地撞擊著太宰治的手掌。
太宰治的目光掃過中原中也全身,嘴角挑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把中原中也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了個遍,太宰治終於分出心思來觀察中原中也‘出生’時弄出的動靜。
這次中也弄出的動靜可比在橫濱小多了。
太宰治抱起中原中也走出坑底,托中也這次控製得好的福,這次的坑隻有百米,連森林的範圍都沒出,暫時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至於夏油傑……
太宰治朝著他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他和中也得雙重控製,夏油傑傷的肯定比蘭波輕。
不過再輕也輕不到哪兒去,短時間內肯定沒時間再來找茬了。至於那些盤星教的詛咒師……要是來送死也無所謂。
太宰治帶著中原中也找了片乾淨的地方重新安頓下來,等著中原中也醒來。
他遠遠地看著那個大坑,漫無邊際地想:說不定過一段時間,這個坑能變成湖,把這片森林帶成個旅遊勝地什麼的。
也說不定是自殺聖地,畢竟有花禦在,隨便亂扔垃圾的人都會被殺死吧,是激進的環保大使。
太宰治的後背靠在粗壯的樹乾上,單腿彎曲,另一條腿上承載著中原中也的頭。
他用指尖把玩著中原中也的發絲,興致來了給中原中也編了一條麻花辮。
就在太宰治閒得無聊,準備把中原中也頭上的一條大麻花辮變成數條小麻花辮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醒過來的中原中也沒好氣地說:“你這家夥能不能消停點?!”
“終於醒了啊,中也!”太宰治遺憾地動了動手腕,從中原中也手中掙脫出來,用一種看似若無其事的語氣抱怨道,“想讓你‘出生’還真是費勁啊!”
中原中也還處於類似剛開完‘汙濁’的疲憊之中,懶洋洋地問:“那人是誰啊?”
太宰治壞心眼地回答:“是給中也‘接生’的人哦!”
“滾!”中原中也言簡意賅地說。
太宰治挑起眉毛,“哇哦,中也這是忘恩負義嗎?明明是中也一直都不肯‘出生’的問題吧!”
“我之前根本沒有意識!”中原中也氣呼呼地睜開雙眼,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他皺起眉,“太宰,你這是什麼打扮?!”
“我這個打扮怎麼了?”太宰治唇邊帶著中原中也熟悉的笑容,目光沉沉,笑容中帶著他做afia最年輕乾部時的險惡。
中原中也抿住嘴角,打量著太宰治。
太宰治的著裝並沒有什麼不妥,隻是……他看著對方身上的黑色西裝和大衣,現在的太宰治和當初在港口afia的他隻差臉上的繃帶了。
太宰治單手托腮看著中原中也,語氣悠然,“中也不會忘記之前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