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不以為意地說:“有人盯著我們這件事你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當然是因為有不對勁的地方。”太宰治說,“原本我以為那個幕後人是在針對我們,但現在看來是在針對夏油傑。”
“夏油傑?”中原中也想了想,“你是說有人想殺他?”
“嗯哼!”太宰治說,“看來中也的智商沒有因為變成咒靈了降低嘛!”
“嘁!”中原中也嘲諷道,“如果變成咒靈真的會影響智商,你不如先擔心你自己——畢竟你除了那個腦袋也沒有什麼有攻擊力的地方了。”
太宰治抗議道:“中也上次還說我的嘴很有攻擊性。”
中原中也說:“單純嘴炮會被打死的。”
“不是有中也嗎?”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中也難道會看著我被人打死嗎?”
“嘖!”中原中也咂了下嘴,沒好氣地說,“我要是能做到你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太宰治得意地揚眉,得便宜賣乖地說:“都是中也總在耽誤我的自殺計劃!”
中原中也同樣理直氣壯地說:“不讓你順心如意,我就高興了,不行嗎?!”
太宰治痛心疾首,“中也,我們的搭檔情誼呢?”
中原中也說:“我們什麼時候有那種東西了?”
太宰治睜大了雙眼,嚷嚷道:“中也太過分了,虧我還救了你!”
“那你就彆總嚷嚷著要自殺啊!”中原中也挑起雙眉,一雙藍眸目光灼灼地盯著太宰治,“既然把我拽回來,那就負起責任來啊!”
太宰治噎住了。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遊移了一瞬又回到中原中也身上,“中也這是在要求我負責嗎?”
中原中也勾起一抹絢爛的笑容,“我可沒說。”
太宰治有些急切地問:“那中也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中原中也優哉遊哉地說,“彆誤會了,太宰,我可不是那種會找人負責的人。”
“是啊是啊,中也從來都是自己去負責的一個!”太宰治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所以中也給我負起責任來,我可是為了救你跑到這個世界來了啊!”
中原中也才不吃他這套,“又不是我求你的!”
“什麼啊?中也應該感恩戴德好不好?!”
“你想得美!”
……
話題被兩個人的爭吵岔開,在激烈的語言交流轉變為肢體衝突之前,太宰治說:“中也要去見見那個人嗎?”
中原中也問:“他不是轉學到五條悟班裡了嗎?”
“東京咒術高專。”太宰治說,“不過五條悟做任務的時間比在學校的時間多多了。”
中原中也隨口點評道:“作為老師有點不負責啊。”
太宰治反倒有點感同身受地說:“比中也還忙。”
中原中也說:“我可沒當過誰的老師。”
太宰治可憐巴巴地說:“中也知道我教導芥川和敦君的時候有多辛苦了嗎?”
“先不說你教導芥川的時候也沒少壓榨他……”中原中也鄙視地看著太宰治,“你在武裝偵探社的時候不是一直在摸魚嗎?工作都推給人虎去做。”
“嘖嘖嘖!”太宰治意味深長地拉長了聲音,“中也居然還關注我在武裝偵探社的工作啊……”
中原中也說:“人虎告訴我的。”
太宰治不滿地說:“中也為什麼和敦君關係這麼好?你們是敵人吧!”
“看電影的時候遇到閒聊兩句而已,是首領不讓起衝突。”中原中也無語地說,“而且你在武裝偵探社都說了我什麼,人虎張嘴就是‘中也先生’也太自來熟了吧”
“當然是要把中也做過的糗事都說出來讓大家知道我和你搭檔有多麼辛苦啊!”太宰治問,“你和敦君一起看什麼電影?”
這次輪到中原中也噎住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臉上的紅暈,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是我嚇到中也的那次吧?”
“你還好意思說啊?!”中原中也想起那次的經曆就火冒三丈,誰會半夜三更藏在路邊的箱子裡啊?!
他當時剛看完電影,還以為箱子裡是被人遺棄的小狗之類的,結果是太宰治這個狗東西!
太宰治也想起了中也被嚇得眼冒淚花的樣子,特彆可愛。
他的鳶色眼眸中溢出溫柔的笑意,嘴裡調侃道:“堂堂重力使居然怕鬼,讓港口afia的敵人知道都能笑死了。”
“……那又怎麼樣?”中原中也扭過頭不看他,露出一隻紅彤彤的耳朵。
太宰治翹著唇角,欣賞著中原中也從耳朵上逐漸蔓延到臉頰的紅暈,慢悠悠地說:“這個世界的鬼很大一部分都會形成咒靈,咒靈又會增加,循環往複,鬼和咒靈基本可以畫等號了。”
“那不一樣。”中原中也嘟嘟囔囔小聲抱怨道,“咒靈可以被我打到。”
對於中原中也來說,隻有拳頭揍不到的東西才可怕。
太宰治說:“中也自己現在也算是鬼了。”
中原中也回敬道:“做了鬼還要跟你搭檔,真倒黴!”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吧!”
“你在決定這麼做之前就該有心理準備了!”
“中也要是再早點告訴我,我還能準備更多一點!”
“我那是……”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陰沉著的臉,理虧地說,“我那不是……”
太宰治看著心虛的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地笑了,“是什麼?是森先生不讓中也說還是中也自己覺得不用告訴我?”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中原中也歎了口氣,“我也沒想過要瞞你到最後……”
“中也還想瞞我到最後?!”太宰治立刻炸毛了,“中也太高估自己了吧!你真以為自己在我這裡有什麼秘密嗎?”
中原中也感覺自己應該生氣,但是盯著太宰治看了一會兒,隻覺得滿心柔軟。
行吧,他能怎麼辦?他要是對太宰治有辦法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但是這麼多年的勝負欲不允許他屈服。中原中也冷笑一聲,“是啊,你這個監視成狂的變態!”
太宰治才不擔心,“我監視中也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中也要是真的生氣我早就收手了。”
中原中也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隻會把監聽器藏到我不會發現的地方。”
中原中也曾經為了這個跟他鬥智鬥勇好多次,直到後來兩個人磨合好,中原中也對搭檔的控製欲妥協。
“那是因為中也從來沒有真、的生過氣。”太宰治強調道。他在中原中也這裡還是有求生欲的好嗎?如果中也真的那麼反感,他早就換個方法了。
“我還能怎麼生氣?又不能真的把你打死!”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不生氣是因為他發現太宰治放監控是真的隻是擔心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又不約而同地挪開了目光。
太宰治逗他,“中也不是天天都喊著要打死我?”
中原中也賭氣地說:“你見過哪個被我打死的人我會這樣放狠話的?!”
太宰治笑得開心,“所以中也這麼放狠話是因為殺不了我隻能這麼發泄嗎?”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彆得寸進尺,太宰!把你打個半死我還是能做到的。”
“誒嘿!”太宰治笑眯眯地打趣道,“中也真的想動手之前從來不會放狠話。”
“誰說的?”中原中也坦坦蕩蕩地說,“我的敵人們可不會這麼覺得。”
“對敵人不算。”太宰治聳了聳肩,“中也想打我的時候從來都是直接動手。”
他雙腿用力猛地起跳,躲過了中原中也的掃堂腿,落地的時候又往後撤了兩步,躲過中原中也的拳頭,遊刃有餘地吐槽道:“看吧,中也從來不會提醒我。”
“你還用我提醒?!”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收回了動作。
太宰治自得地說:“我對中也的神情、動作、呼吸頻率都一清二楚,中也想偷襲是絕對不可能的。”
中原中也說:“不偷襲也能打死你!”
“是啦,我已經充分領教過了,但中也沒必要對我玩真的吧?”太宰治委屈地說,“我今天又沒有做什麼,中也變得越來越暴力了,難道是咒靈體質的影響嗎?”
“我看是跟你在一起時間太長的影響。”中原中也說,“你這個人就是欠揍!”
太宰治對此表示抗議,“我和中也搭檔的時候在一起的時間絕不比現在少!”
中原中也誠懇地說:“我們都四年沒搭檔過了,太宰,我已經習慣沒人天天氣我的日子了。”
太宰治不可置信地看著中原中也,就像是被深深背叛了一樣。
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那現在我們有時間了,中也會找回習慣的!”
中原中也:……
他深吸了一口氣,“彆讓我轟你出去睡客廳,太宰!”
“中也不能虐待我!”太宰治據理力爭,“明明是中也的錯!我們一直都是搭檔吧!中也居然說你不習慣我的存在!不、習、慣!中也是魚嗎?忘得那麼快?!”
四年比他們搭檔的三年時間都長了,哪裡快了?
中原中也看著太宰治的臉色把這句話咽了回去,看某人在對他們的搭檔時間的在意程度,怪不得那個時候陀思妥耶夫斯基說他們搭檔七年。
——當時他也沒覺得不對就是了。
“我沒有說不習慣你的存在。”中原中也不動聲色地安撫道,“我隻是習慣了沒人天天氣我的日子,所以你就非得氣我嗎,太宰?”
太宰治鬱悶稍緩,“因為中也的反應總是很有趣!”
“你是說那些我被你氣得火冒三丈之後的反擊嗎?”中原中也吐槽道,“太宰,你是嗎?”
太宰治花容失色,“中也要s我嗎?我不在港口afia的這幾年你都學了什麼啊?!”
中原中也乾脆利落地送了他一個字,“滾!”
最後,太宰治用正事挽回了自己要滾去客廳的命運。
“去和乙骨憂太偶遇一下嗎?”太宰治提議道,“看看那位新的‘同類’。”
中原中也懷疑地問:“你的主語是我們嗎?”
“當然……”太宰治拉長了聲音,“不是了。”他振振有詞地說,“漏瑚和花禦這麼關心新的夥伴,我們有了好消息怎麼能不告訴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