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卡_[足球]豪門隊長想退役_免费小说阅读网 

1 大卡(1 / 2)

2017年8月16日,已經立項整整十二年的拜仁慕尼黑足球俱樂部新青訓基地終於完工了,並將在一周內就要到來的1718年新賽季投入使用,拜仁為此舉辦了盛大的慶祝儀式。

這是今日慕尼黑最重大的事件,沒有之一。

儀式之熱鬨,遠超過一個青訓基地落成該有的氣派。

不過不要說在慕尼黑這座城市了,就算是在整個巴伐利亞州,整個德國,又還有什麼俱樂部比拜仁的影響力更大呢?從這個角度想,再怎麼氣派也不奇怪了。

整個慕尼黑有頭有臉的人仿佛都來了,南德意誌報的一位大記者露娜塔端著香檳,用毒辣的眼光掃射被圍在人堆中談笑風生的名流人物們,在內心深處不斷咂舌——她看到了阿迪達斯集團首席執行官赫爾伯特·海納,看到了德意誌銀行的高管蒂莫·克勒姆,看到了allianz保險公司的高管多米尼克·貝爾,看到了德國軟件巨頭sa的創始人之一迪特馬爾·霍普,還看到了巴伐利亞最出名的大律師之一魯道夫·謝弗爾……

這些日常登陸經濟版麵的大角色,全都有著另一層共同身份,那就是拜仁慕尼黑的監事會成員。他們是四年一度的會員大會投票選舉出的,從理論上擁有對俱樂部一切事物的最終決策權。

但現場氣氛熱絡中又透露著一絲古怪——無他,在服刑期間一力推動了青訓基地動工落成、去年刑期結束後好不容易榮耀回歸的俱樂部主席赫內斯依然沒有露麵。

這是功勞全屬於他的大工程,05年就立項的事,款也存了,這麼多年早溢了不知多少利息,拜仁也存著不用,到15年才被他打通內部關節終於開始動工,一年多就落成了,到底算是開啟了一個新篇章,了卻一樁心事。

不過赫內斯遲到隻能算有點奇怪,不能算古怪,這年紀的老頭,在馬桶上蹲著起不來了都是常有的呢,大事小事耽誤了腳步很正常。讓事情變古怪的是二把手魯梅尼格也沒到,而且據在場有人透露,就連監事們都聯係不上他們。

“上帝啊,怎麼會這麼正式,我上個星期采訪拜仁的青訓主管時還覺得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人物,但現在他在我眼裡就是個普通上班族了。我本來以為能來兩個球星助助陣就很好了,結果球星們在這種場合都不夠格呢。可能隻有卡爾配得上,可他也沒來,他整個夏休期都快蒸發了,大家都說從沒見他休過這麼長的假。”

她帶的小記者興奮又惶恐,都快忘了怎麼拿酒杯了,一會兒溜出去轉眼珠一會兒又啪嗒啪嗒回來,硬是在冷氣中冒著汗,臉通紅地同她連連感歎:

“酒水都供應第二輪了,拜仁不會鬨什麼大新聞吧?”

露娜塔抿了口酒,就像廳堂中其他明知古怪卻依然鎮定的人一樣,已經大概猜到了其中的關節,不過她故意嚇唬新人:

“可不嘛,拜仁這個俱樂部和彆的地方不一樣,不管是高層還是球星,他們的做事方式都不能用常理想象。比如一般來說,俱樂部主席和ceo最多談判吵架,但放在拜仁的話,倆老頭正擼袖子打架、互扇大耳光這種事,可能性絕不為零。”

小記者聽呆了。

卡爾·海爾曼(karlherrann)被市場和公關總監安德烈一連串催命電話打醒時,本來還在睡覺的——他睡眠質量差,今日是十幾天來第一個休息日,他好不容易能補補——但在疲倦地用手蓋住臉龐聽了一會兒後,一雙與大藍閃蝶背翅同色的藍眼睛就猛地睜了開來,瞳孔緊縮著適應從窗簾縫隙中鑽進昏暗室內的兩束金黃日光。

他帶著一點沙啞,但聽起來十足鎮定的聲音在寂靜室內響起:

“我現在就去,二十分鐘。”

安德烈發出了一聲宛如他此時此刻正把下巴掛在上吊的圓結裡、而卡爾一腳踢翻了凳子的絕望呼喊:“不……不,再快點,卡爾,救救拜仁,儀式還有不到一小時就開始了……”

卡爾已扔掉了手機,急速洗漱穿衣服。鏡子裡高大英俊的男人低頭迅速洗臉,赤|裸的上半身展現出漂亮的肌肉,在他抬起腦袋後,水流打濕了黑發,睫毛,下巴,順著喉結咕嚕嚕狂跑,向著鎖骨中的凹陷和飽滿的胸肌衝刺,然後被毛巾一把擦掉。

他的手臂上有一段隱隱約約的縫合傷口的痕跡,年齡和糟糕的睡眠帶來了兩條淺淺的淚溝,臉龐轉過去時,它們在光線下細微又模糊地勾勒著眼眶骨的輪廓,既加重了這張臉的alha感,又略微破壞了一點它,仿佛帶著悲哀的意味似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夏天去哪個海島享福去了,可實際上卡爾沒有,所以他前所未有的蒼白著。

不過這不要緊,出去曬幾分鐘太陽就能恢複人氣。

幸好他是早上醒過後複睡的,卡爾無法忍受自己帶著任何潦草胡渣出門。他隨便扯了套簡單的衣服穿好褲子踩了鞋就走,衣櫃裡全是品牌方裝好的套裝,衣服們像一堆男模似的自己就站在那兒,一打開仿佛一群沒沒腳的帥哥在sayhi,然後一套最好穿的會被拿走,剩下的重新暗無天日。

救火隊員卡爾神速趕到戰火灼燒的塞貝納大街時,安德烈正在那兒蹦起來迎接他,一副喜極而泣似的樣子,連聲說他剛剛都要跳樓了,已經爬到窗戶上了,看到卡爾的車從大道那頭過來才又爬了下來,卡爾懶得聽他油嘴滑舌,隻簡短地問關節。

畢竟兩位領導再怎麼爭權奪利,但在典禮這類事件上當場開鬨砸拜仁的名聲,並不是他們會做的事。可安德烈對真實原因偏避而不談,就是模模糊糊地打花腔,都匆忙走到電梯口了他才透露:

“還不是昨天奧格斯堡高層貪|汙挪用的新聞沒控製住,忽然被曝光了,可本來月底我們要和他們踢慈善賽的,我一宿沒睡,因為我們現在好被動。”

“輿論正發酵,要是比賽照常舉行,拜仁幫的到底是誰?俱樂部還是貪|汙犯?可如果不踢,奧格斯堡就要因為資金問題降級去德丙了,第三級聯賽!”

“赫內斯先生要求照常舉辦,但魯梅尼格先生堅持應當取消慈善賽。如果這事情談不攏,魯梅尼格先生今天就不去參加青訓慶典了。”

卡爾吸了口氣,又歎了出去。

“這是外事,不該找我。”卡爾按電梯,選頂樓,詢問道:“你怎麼說,先生呢?”

安德烈眼疾手快,又加按了一層——倒數第二層,他辦公室所在的地方,看來他是不想和卡爾一起上去了。對於自己的行為,他也咧開嘴傻笑示弱:

“可憐可憐我吧,卡爾,我看起來是個風光的總監,那又如何呢,我沒本事像你一樣撐在他們中間,讓我選一邊站,明天我可能就要因為得罪另一方下崗了,我隻能服從管理。”

安德烈說話像彈珠一樣快:

“還有誰,先生,哦,安切洛蒂?——老天,我總忘了佩普已經走掉的事——沒人支持他,這事沒他說話的份,更衣室也不會聽他的,畢竟本來就沒人想加班踢慈善賽,這事一曝光就更…哎呀,我怎麼到了,算了,你先上去吧,去了自然知道了。”

他兩步蹦出電梯,還敬了個滑稽的禮:“加油,隊長!”

卡爾不想思考他隱瞞什麼了,電梯繼續緩緩上升,他仿佛感覺到地板和四周冰冷的金屬在發燙。要是不能把這把火撲滅的話,幾十分鐘後地區熱搜就該爆炸了,他們會在新聞上掛三天三夜,多年後這樁事依然會被當做經典內鬥醜聞反複提起鞭打。

一起爆炸的還有拜仁的聲譽,許許多多仁的體麵,和青訓營一堆等著參加慶祝儀式的小球員的淚腺——想想吧,一堆練體育的肺活量很好的女孩男孩一起哭嚎起來,那該是怎樣的一副場景,沒準能把哪個年事已高的領導當場帶走。

赫內斯和魯梅尼格的辦公室在行政大樓的頂層,巨大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使用,兩間全落地窗的辦公室,一人一邊,中間是電梯——兩部,他們倆從不錯用“對方”的。鬥爭今日發生在魯梅尼格的辦公室,卡爾調整因奔跑帶來的急促呼吸,轉到門口後先閉上眼睛等待一會兒,給他們發現自己的時間。

窗戶沒關,房間內兩人還在爭執,魯梅尼格難得拔得很高的聲音直接在走廊中回蕩:

“這兩個賽季青訓基地強行大動工,受到洪水影響,材料價格上漲,工人又鬨罷|工,工程款超預期太多,我們接下來每年都要挪預算還款。新賽季還有球員沒補齊,才踢完奧迪杯,再過幾天聯賽就開始了,首戰就是強敵勒沃庫森,主力球員累得在這兒聯名簽字抗|議,你都假裝看不到嗎?為了好賣票替他們掙錢,我們要在周日加賽,還要去客場舟車勞頓。如果一定要辦慈善賽,那就換成在安聯舉行,而且收入要一半一半,畢竟不是隻有他們受了貪|汙犯的苦,也不是隻有他們缺錢!”

球員聯名簽字抗|議,聯名。

就從昨天到今早,一夜的功夫,一批球員,而且肯定有幾個主力,內部簽字抗|議慈善賽,還交到了兩個主席手裡,而他不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知道。

卡爾感覺自己像被錘子敲了一把,開賽前最後一天假日算是徹底被摧毀了,他算是知道安德烈支支吾吾不願意說的事是什麼了。

赫內斯的喊聲比他還大,像一頭老獅子正衝著入侵者憤怒咆哮:

“我們是拜仁慕尼黑,是南部之星,是巴伐利亞的霸主,不是敲碗的乞丐,不是數零錢的小商販!奧格斯堡是巴伐利亞的球隊,我們不可能見他們降級不救,隻要日子一天能過下去,我們就一天不會去打那該死的慈善賽的主意!我們不能活成天大的笑話!”

“那你就走吧!戴上你的領結,自己參加你的‘頒獎典禮’去,我感冒發燒,恕不奉陪!”

“你以為你不去,就能讓我丟臉難堪嗎?我告訴你,你丟的是拜仁的臉,是你自己的臉!小肚雞腸,有你這樣的董事會主席,青訓的孩子們真是倒了大黴!”

“是啊,我小肚雞腸,畢竟我可不敢豪爽地舉債蓋房!我也不敢無視球迷的抗|議!”

“球迷抗|議?如果不是你又想動50+1法案,球迷們怎麼會抗|議?”

怎麼越吵越歪了,卡爾不再猶豫,當機立斷敲響了門。清晰的咚咚咚像消音劑似的,屋內瞬間安靜了,兩秒後裡麵同時傳來魯梅尼格和赫內斯的聲音,前者已低沉下去,後者還帶著未散的餘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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