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爺一改先前的囂張,近乎卑微地哈腰點頭。
方寧見狀,不著痕跡看了看司玉衡。
原來是能壓製劉師爺的存在啊?
剛才怎麼一直在看戲?
“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你這行為與明搶有何區彆?”
“誤會,都是誤會!”
劉師爺開始冒冷汗了。
“嗬,要是我沒出來,你這不就是要仗著師爺身份,要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動手?劉師爺,想賺錢沒錯,但要想清楚,什麼錢是你能賺的,什麼錢是你不能賺的!”
“是是是,少東家教訓得是,劉某知錯了,還請少東家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這個姓徐的跟你說了什麼?”
司玉衡神色如常,問話的語氣也沒有特彆嚴厲。
但劉師爺就是在不停抹汗,弓著身都不敢站直。
“他說方家現在賺錢的法子特彆多,尤其是那個什麼楊梅,就是方家想出來的。我見著縣城那個冰糖楊梅生意那麼好,就起了小心思,也想賺一點。少東家,在這之前,我真不知方家已經方子賣給你。”
“這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他之所以這麼跟你說,無非是想借你的勢,打壓福田村罷了。他是否還跟你說福田村傷了他們很多人?劉師爺,在他們沒拿出證據之前,勸你彆信,這事鬨大了不好收場,遭殃的還是你劉師爺。”
“是是是。”
劉師爺一句都不敢反駁。
“既然是誤會,劉師爺走吧。下次不要再這麼被人蒙蔽當槍使,為了一個連中舉都沒希望的秀才賠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嗎?”
“不值得,不值得。”
徐村長已經瑟瑟發抖。
司玉衡掃了徐村長一眼:“心術不正,遲早會有報應。”
徐村長腿一軟,跌坐地上,冷汗涔涔。
“少東家對不住,都是我的錯。”劉師爺哈腰點頭,腦袋都差不多碰到地麵了。
“行了,誤會解除就沒什麼事了,你走吧。”
“好好好,謝謝少東家。”
劉師爺弓著身退出方家院子,渾身像是剛從水裡出來一樣濕淋淋的。
他捂著心口,心有餘悸。
要真是得罪了那位少東家……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等徐村長也出來,劉師爺一腳踹過去:“混賬東西,敢算計我?你給我等著!”
說罷,劉師爺怒氣衝衝離開了。
徐村長看著劉師爺離開的方向,一臉驚恐,六神無主。
他、他怎麼就激怒了劉師爺了?
一想到兒子的前程,徐村長遍體生寒。
而院子裡的方寧這會正上上下下打量司玉衡:“少東家,你到底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堂堂縣令師爺,竟然對你奴顏婢膝?快告訴我,到時候可彆不小心得罪了你,你往死裡玩我。”
司玉衡嗤笑:“你膽大包天,你怕過誰?”
方寧抱著自己:“我怕你怕得這麼明顯,你都感知不到?”
“昨天那篇文章已經背會貫通理解了?不會就滾去看,科舉不是你聰明就能考到!”司玉衡嚴師上身,頓了頓他垂眸,“至於我的身份,你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