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將那張紙拿出來看,低聲問:“負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公裡?這是你們強身健體的方式?”
方寧一把搶過來:“差不多。”
司玉衡瞥了她一眼:“那你好好堅持,文章呢?”
“這不沒寫嗎?”方寧重新抽一張紙出來,“晚飯前肯定能給你的。”
司玉衡在一旁坐下:“寫。”
“什麼意思?”
“我懷疑你的自覺,既然想考科舉,那就好好用功。”
“……”
見司玉衡沒有走的跡象,方寧隻得埋頭奮筆疾書。
司玉衡看了一會,就沒再理方寧了。
等到快吃飯時,方寧終於寫好了,洋洋灑灑好幾頁紙,遞給了司玉衡:“請夫子過目。”
司玉衡拿過來就看了前麵三行,就放到桌上:“重寫。”
方寧訝異:“少東家,你都沒好好看,為什麼要重寫?”
“你認真看我給你的文章沒?你見過哪一篇是白話文的?”司玉衡反問。
方寧:“……”
好吧,她忘了這回事。
古人寫的都是文言文。
“再者,你這個是什麼?”司玉衡指了指方寧的標點。
“這叫標點,用來斷句,這樣看起來不是一目了然嗎?”
“那你見過誰的文章是像你這樣從左往右橫著念的?”
失策了。
“方寧,你如果想考科舉,就必須放棄一些習慣。是你來適應這個時代,而不是時代來適應你。即便是想改革,也得手中有權力,否則,你連入仕的門檻都摸不著。”
司玉衡一臉嚴肅警告方寧。
不是說他瞧不起方寧,可哪怕方寧這樣更方便閱讀,但世人沒有接受之前,那就是特立獨行!
方寧摸摸鼻子:“少東家彆生氣,這不是在你麵前無所忌憚嗎?我改,我改行了吧?”
方寧一直覺得科舉應該很容易。
但是現在,光是學怎麼寫文言文就得下一番功夫。
而且科考的時候,字體也是規定的,她還得練字。
司玉衡神色淡淡:“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否則,你就負重而是公斤越野五公裡。”
“少東家,我還是個孩子。”
“要點臉。”
方寧翻了個白眼。
真是個不可愛的直男!
司玉衡將方寧的文章拿過來,用文言文的方式,重新謄寫一遍。
方寧一看,比她寫的精簡了很多很多。
“罷了,你以後還是先讀書吧,做文章的事等一年後再說。”
司玉衡覺得不能急於求成,他要先將方寧的寫作習慣改過來才行。
方寧沒有異議。
“少東家,你會參加科舉嗎?”
“不會。”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少東家,我說真的,不如一起吧,好歹也有個伴是不是?”
方寧勸說司玉衡。
司玉衡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開口問:“日後再說。”
方寧見狀,沒再多嘴。
從第二天起,方寧練心法的同時,早上還起來繞著福田村跑步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