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那季嘉言看著年紀不大,可是心機卻極其深沉,你以為他今天這麼羞辱你,會給你爬到他頭上的機會?隻怕是你前腳簽了死契,後腳就能將你送給乞丐!”
“我是個黃花大閨女,他不會的。”
“就算他不會,他身邊還有個方寧,瑾娘,不要作踐自己去賭季嘉言的心思,我們會輸的!”
如果徐秀才這會還看不出季嘉言心思多深沉的話,那他就白活幾十年了。
女兒留著,就算名聲敗壞了些,將來也能找個大戶人家做填房或者貴妾,總比入了季家好。
進了季家,非但幫襯不到她,最後還會讓他顏麵儘失。
這種虧本生意他才不做。
他將徐瑾娘養大,就是為了給自己前程鋪路的,絕不能折在沒有回報的買賣上。
“爹,我真的喜歡季嘉言。“
“爹是讀書人,你是要為了他跟爹斷絕關係,把爹逼死嗎?聽爹一句,彆試圖讓季嘉言心軟,他隻會將你錘死。倘若真的將你轉手送給乞丐,你甘心嗎?”
徐瑾娘愣住。
徐秀才語重心長:“今天爹已經豁出老臉了,你看他吃我們這一套嗎?沒用的閨女,他們今日如此糟蹋我們,等他日中了舉,定會給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狠狠將季嘉言踩在腳底下。”
“真的嗎?”
“嗯。”
有了徐秀才的保證,徐瑾娘沒再鬨了,乖乖跟著徐秀才回家。
走了十來步,她轉過頭,深深看了福田村一眼,滿是怨恨。
總有一天,她會將這個福田村死死踩在腳下,讓他們永世不能翻身,尤其是方寧。
方寧猛地打了個噴嚏。
“哎,徐瑾娘不罵你,怎麼罵起我來了?”方寧揉揉鼻子,看向季嘉言。
季嘉言挑眉:“關我什麼事,她又不是我季嘉言的人。”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納她為妾呢?原來是破釜沉舟啊!”
“我季嘉言這輩子都不會納妾,家裡女人多有什麼好的?天天鬥來鬥去的,再好的兄弟也能因為各自的生母生出隔膜,互相算計,太累了。”
季嘉言沒由來地感歎起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從州城跑到長平縣,遠離本家。
“真羨慕你們方家啊,三兄弟,但是相親相愛,賺錢大計也能好好商量,不像我們……算了,不說也罷。今天這徐秀才真是讓我長見識了,徐家村也不算窮山惡水啊,怎麼就出了刁民?”
“誰讓你長了一副肥羊的模樣?”
“你才肥羊呢!”
季嘉言冷哼,抬腳朝廚房跑去:“方伯母,今天做什麼早飯呀,怎麼那麼香?”
梁安蓉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來:“你吃過河粉嗎?今天做了個河粉,這是蛋炒河粉,馬上就好。“
“哇,這河粉,怎麼沒見過啊?”
“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方伯母你真厲害,聞著肚子就餓了。”
……
方寧繼續在院子裡紮馬步,聽著季嘉言諂媚討好的話語,有些想翻白眼,這小孩心眼也忒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