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第二期父本和母本的秧苗都移栽好,時間已經到了七月。
方寧除了畫圖給作坊,幾乎已經不管作坊的事,一頭栽到試驗田裡,天天盯著那些秧苗,就跟看寶貝似的。
連餘東見了,都忍不住說她:“我說寧寧,你這天天往田裡跑的,有什麼你跟大人說一聲就行了,瞧你都曬成什麼樣了?”
“那不行,我得親自盯著才放心,這可關係到我們將來的飯碗,馬虎不得。”
“跟我們說不行嗎?”
“不是不行,我是怕有些小細節你們疏忽了,對育種有影響。我現在這樣盯著,要是發現了問題,及時跟你們說,等以後你們自己也會注意到不是?”
作坊買賣那些都是其次,方寧最在意的就是實驗田。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說爬得多高,至少得注意著彆讓自己摔得太慘不是?
不然可就太對不住那些為之奉獻一生的科學家了。
餘東想想也是。
他以前也沒見過這樣的種莊稼,心中還是持有一丟丟的懷疑。
不過不管方寧成功還是失敗,等明年便知道了。
那幾個被安排來日夜守著實驗田的人,見方寧這麼緊張,也很是小心。
夜裡還輪流守夜,以免方寧的心血付之東流,為此還特地買了兩條狗養在這裡。
隻是方寧再三小心,還是架不住有人作死作到家。
中元節這天,方辭年他們一大早就從城裡回來。
方寧看完實驗田,也就回家去了。
方老太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方老漢和孩子們。
見他們回來,自是歡喜。
方宇是肉眼可見的長高了,而方老漢他們比去縣城之前也胖了些,氣色都變好了許多。
方老太心裡高興,麵上卻還是要嘮嘮叨叨念上幾句:“你們是入城做買賣的,怎麼一個個吃得油光滿麵的,是不是都叫你們吃完了?”
梁安蓉笑著說:“娘,咱們既然做這一行的,那首先不能虧待的就是自己。爹以前乾活辛苦,是阿年這段時間給他調理一下身子,你看這樣爹看著是不是年輕了?”
“老大家的,他們幾個沒給你鬨騰出什麼麻煩吧?”
“沒有沒有,一天到晚忙得腳不沾地,連阿宇都沒歇下的機會,哪有時間鬨騰什麼?”
方老太聽到這話,總算是露出笑容。
“那就好。”
城裡的買賣好,作坊的也忙,方老太覺得現在的日子就跟做夢似的。
方辭年看著自己閨女黑成炭頭,差點沒哇一聲哭出來:“寶,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白白嫩嫩的閨女呢?
哪兒去了?
而梁安蓉這才發現,站在邊上那個黑不溜秋的小孩是自己閨女,反應跟方辭年一樣激動:“寧寧,你乾什麼去了?怎麼曬成這樣?是不是曬傷了,老方,你趕緊看看有沒有什麼藥給她用啊!”
方寧看著一驚一乍,甚至已經開始紅眼的老爹,趕緊安撫他們:“沒事沒事,就是這段時間往田裡跑得多,黑了一點點而已!”
“那就黑了一點點嗎?”梁安蓉傷心地道,“以後白不回來怎麼辦啊?”
你可是女孩子啊!
方寧:“……爹、娘,我還是孩子,冬天就白回來了。”
頓了頓,她將不能接受她變醜、非常玻璃心的父母拉到一邊:“你們這樣,讓奶奶他們聽了怎麼想?還以為你們在怪他們呢!既然打算育種,肯定是要親力親為的啊!
好了好了,你們彆哭了,醜死了。我都不怕自己黑,你們怕什麼?都二三十歲了,彆叫人笑話,乖!”
方寧反過來安慰梁安蓉跟方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