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被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為、為、為什麼啊?”
“過了年,算你家公子十一歲吧,就這麼點大敢挑釁十八九歲的男子,還遠離州城,這不是找死麼?在這裡弄殘弄死你們家公子可太容易了!”方寧冷笑。
季嘉言元寶:“……”
“方寧我當你兄弟,你這麼詛咒我?”季嘉言又要跳腳。
方寧坐了回去,將季嘉言按住:“你說你是不是傻?你那兩個哥哥要真是沒有什麼想法,姨娘會老是給你爹吹枕邊風?那就是他們囊中之物啊,到嘴的肉被人搶了,他們會甘心嗎?”
季嘉言愣愣:“那他們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啊。”
“表麵是不敢,但私底下呢?”方寧翻了個白眼,“嘉言,這樣的事你以後可彆乾了。”
“為什麼?”
“讓元寶好好教你功夫吧。傻孩子。”
季嘉言隻是太得意,他其實很聰明,腦子也轉得快。
平靜下來後仔細一想,頓時冷汗涔涔。
是啊,明麵上不敢,但暗地裡就不會做什麼小動作了嗎?
“兄弟,多謝你提醒我,我會小心的。”季嘉言拍拍方寧肩膀,然後又從一旁抽出個匣子遞給方寧,“這是同州城學政大人的文章,送你。”
學政相當於後世的省教育廳廳長,掌管官學政令、歲科兩試,官階不高,但卻非常重要。
院試便是由學政主持的考試,季嘉言送這個給方寧,可是比什麼金銀珠寶更有意義。
更何況,季家收集的文章肯定跟外麵的不一樣。
怎麼說呢,科舉這事,實力固然重要,運氣也要緊,有時候名次看的就是考生的文章對不對主考官的胃口,所以考生還要研究主考官的風格,畢竟喜歡是很主觀的。
方寧欣然收下:“謝了,兄弟!”
“你可得好好考啊,我還指望著兄弟你能入仕,這往後朝廷有熟人好辦事不是?”季嘉言拍拍,“彆讓我失望啊!”
“好說,隻要你不殺人放火,不違背我原則,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一定會好好幫兄弟你的!”方寧笑著道。
“這才是兄弟。”季嘉言笑容滿麵,剛才炸毛的仿佛不是他,“對了寧寧,你那個絨花,真的不讓我參一股嗎?我帶回去給我娘的絨花,全被跟她要好的夫人搶走了。”
“這事你得問少東家。”方寧將球踢到司玉衡身上。
等她考到秀才就要去萬鬆書院念書了,肯定是顧不上這些的。
而且,司玉衡好像對絨花的生意有他自己的計劃,既然已經是一條船上的,方寧自然不會自作主張。
“又是他。”季嘉言嘀咕,“那一會我問問他吧。”
他一定能說服司玉衡讓他加入絨花這個買賣裡的。
司玉衡雖然一直在閉目養神,卻將方寧跟季嘉言的對話全都聽了去。
方寧跟季嘉言就像兩隻鴨子,一路都說個不停。
司玉衡也不明白,廢話怎麼也能說那麼久?
快到石川鎮的時候,司玉衡忍無可忍:“方寧,彆忘了一個月後的縣試。”
方寧毛骨悚然。
“嘉言,我要去好好讀書了。”
說完,方寧就讓馬車停下,回到司玉衡那邊。
“嘉言幫我收集了學政大人的文章。”方寧將那些文章遞到司玉衡麵前,“你看看是不是?”
司玉衡不動聲色接過來,仔細翻了翻,隨後點點頭:“都是。”
“那我好好研究研究。”
“主考官的風格自是重要,但也不可一味迎合而丟了自己的東西。”
“我知道的。”
司玉衡將那些文章還給方寧。
方寧在那翻看。
“馬車顛簸,對眼睛不好,回去再看。”司玉衡淡淡開口。
方寧斜睨他一眼:“少東家,你可算做一回人了。”
司玉衡:“……”
相對無言。
方寧百無聊賴,就拿出一副棋跟司玉衡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