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峻沒有想到傷亡會這麼嚴重,他知道這些士兵的傷亡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所以他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後悔和沮喪。徐峻用雙手用力的抹了一把臉,隨後甩了甩頭,他想把那種想法從腦子裡甩掉,他知道現在並不是自己沮喪與自責的時候。這就是殘酷的戰爭,自己如果不能保持用一種平常的心態來看待這些問題的話,自己將不可能再繼續戰鬥下去。特彆是自己今後所要麵對的敵人將會更加的強大,如果沒有一顆堅強而又冷酷的心就沒有資格在這場遊戲中活下去。
“對方的傷亡情況怎麼樣?”徐峻轉過身望著那些火炮冷冷的問到。
“報告元帥,我們已經查清楚,我們所麵對的敵人是武裝黨衛隊“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的第一摩托化步兵營。全營九百四十七人。我們全殲了對方,其中擊斃的有四百二十人,其餘的在他們營長布魯諾少校以下五百二十七人被我們俘虜,沒有一個跑掉。我們繳獲了他們的所有武器和物資。”
“很好。”
徐峻對這種戰果很滿意。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也就是後來著名的武裝黨衛隊第一裝甲師。不過現在她還沒能成為裝甲部隊,她現在隻是一個摩托化步兵師,而且他們隻是掛了個師的牌子,從規模上來說也就隻算一個旅級戰鬥隊而已。這支部隊一向以瘋狂的戰鬥熱情和死拚到底的戰鬥方式出名,說實話與她所擁有的那種狂熱信念相比她的那些士兵們的戰鬥素質可就差得多了,這是從她獲得的戰果與她為那些戰果付出的損失做對比後得出的結論。
很多士兵根本還沒有掌握那些能使他從戰場上活下去的技術和知識就端著步槍衝向了敵人,他們是靠著一腔熱血與無畏的信念戰鬥的。幸好他們到現在遇到的那些敵人都缺少或者恐懼他們的那種狂熱,所以他們才能保持著他們不敗的記錄。如果有一天他們遇到一支真正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軍隊的話,他們將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就像是這次一樣,他們在德國陸軍最擅長的高速突擊和步兵熟練的近戰技術下瞬間就崩潰了。
“您要詢問俘虜嗎?”道根在一邊低聲的問到,在他的心目中,他作為一個黨衛隊的軍官前他還是一個德國軍人,所以他對那些被俘虜的武裝黨衛隊員一點都不感冒,在他眼中襲擊德國最偉大的領袖就是叛國,這些人都不配配帶黨衛隊的軍銜。
“好的,把那些被俘虜的軍官都帶過來。哦,隻要營級軍官。”徐峻想從那些軍官的嘴裡知道襲擊背後的真相,這次突襲希特勒的計劃是否已經失敗,徐峻不敢保證。徐峻覺得現在得先從這些俘虜嘴裡了解一些關鍵的情況後才能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布魯諾並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樣堅忍不屈,他的神經在道根冷笑著拔出手槍指著他的頭三秒鐘後崩潰了。這個在他的部下心目中以冷酷無情出名的黨衛隊少校現在顫抖得像隻剛出生的小鹿,他哆哆嗦嗦在五分鐘內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招供了出來,他跪倒在徐峻的麵前企求著這位以對待敵人從不手軟為名的副元首寬恕他的罪行,他企求徐峻留下他的生命,他發誓如果留下他的性命他將向徐峻竭儘他的忠誠,最後這位三十多歲的黨衛隊少校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嚎淘大哭起來。
“簡直是黨衛隊的恥辱,這種人怎麼會成為一支戰鬥部隊的指揮官。”道根充滿厭惡的看著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般的布魯諾,他覺得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手指,現在他非常想在這個玷汙了黨衛隊軍官榮譽的混帳東西頭上鑽一個洞。
“把他帶下去,給他應有的待遇。”徐峻冷冷的說到,隨後他用眼神阻止了想要爆發的道根,鬱悶的黨衛隊上校隻得悻悻的把手槍插回了槍套。
“你們都明白了吧,現在命令部隊做好出發準備,留下一個排看押俘虜,接收這些人的部隊已經在趕往這裡的路上。留下衛生連照顧傷員,重傷員立即用車送往附近最近的軍用醫院。好了,各位先生們,執行命令吧。”徐峻神情威嚴的發布著命令。
“遵命,元帥閣下。”部下們連忙大聲的回答,隨後轉身向著各個部門跑去。
“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看來我真的低估了你,阿道夫。希特勒。可惜的是,這場賭博你輸了。”徐峻望著不遠處還在冒著煙的陣地低聲說到。
按照布魯諾的說法,在兩天前他收到了海德裡希發出的一份秘密電報,電報上命令他儘可能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帶領他的部隊悄悄的離開防區來到這個地方設置伏擊陣地,電報上還說元首受到了叛徒的威脅,而那些叛徒將會經過這條公路向著麗斯進發,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掉任何一支從這條公路上經過的德國車隊。結果布魯諾嚴格的執行了海德裡希的命令,因為在這份電報上還注明了這是元首授權的行動。布魯諾以進行行軍訓練為理由帶著他的營來到了這個伏擊地點,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他們等了一天,結果遇到的第一個車隊就是自己這支。
先不說對方的伏擊搞得怎麼樣,就說選擇的這個伏擊地點就能看出計劃者的精明。希特勒先向自己故意暴露出他的位置,他給自己造成了要去接管a集團軍司令部的假象,也許不是假象,先不去管這些。總之他是想把自己引出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阻止他那樣去做。而從敦克爾克通往麗斯的公路隻有一條,這條公路將會在這裡與希特勒所走的公路交彙,自己如果想要在他到達麗斯前阻攔他就隻有走這條公路。
所以他就在這裡布置了伏兵,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他都不會失敗。如果徐峻親自帶隊的話,那最好,希特勒就可以徹底的從肉體上消滅他。就算他沒有在隊伍裡,隻要能夠抓住一個他的高級部下,就算是屍體也行,他就可以用這個來向德國人證明徐峻背叛了他,到那時候,德國百姓的態度會怎麼樣就很難說了,至少在這件事上徐峻會一下子從主動變為被動,除非他真的拉起部隊搞兵變,否則將很難再重新扭轉局勢,自己的一番心血將付之東流不說,說不定最後還可能輸在希特勒的手裡。
“元帥。”一個通訊兵飛快的跑了過來,他把徐峻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
“什麼事情?”徐峻轉過身望著那個士兵。
“是布勞希奇元帥,他現在等著與您通話。”
“哦,知道了。”徐峻連忙向著通訊車跑去。
“萊茵哈特元帥,襲擊您的部隊已經查清楚了,應該是黨衛隊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的第一和第二摩托化步兵營。他們在兩天前分彆以訓練的名義離開了軍營,負責監視他們的軍官沒有想到問題會這麼嚴重,他沒有即使向司令部報告。我已經對他進行了訓斥。還有,空中偵察傳來的消息,在你東麵二十公裡左右的公路上發現一支車隊,規模還不小,我想應該是那個人。”布勞希奇慢悠悠的向徐峻報告著。
“在我以東二十公裡左右?這是什麼時候的情報。”
徐峻連忙在麵前的操作台上拿起一支鉛筆,隨後他對坐在一旁的通訊兵說到:“地圖。”
“噢,給您,元帥。”通訊兵反應過來,他手忙腳亂的在一邊的文件夾裡抽出了這塊地區的地圖遞給了徐峻。
“你說是二十公裡,是吧。”徐峻拿著一把比例尺在圖上尋找著自己的位置。
“對,二十公裡,東麵,偵察報告剛交到我的手上,時間是十五分鐘前。”布勞希奇回答到。
“我明白了,現在我已經讓部下做好出發準備。我想我可以迎頭撞上他。”徐峻開始興奮起來,如果偵察報告準確,這場遊戲就真的可以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