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在你的那間軍官廚房裡呆膩了出來換換空氣?”
“我還沒那種想法,這次是為了給兩個新來的士兵帶個路,原來給你送飯的那兩個家夥昨天出了車禍,整輛車翻進了一個灌溉渠,現在正在醫院裡躺著。中校就從新來的士兵裡挑了兩個人來頂替他們,他們不認識路,而我也正好想來看看你,所以就借這個機會跑過來了。”杜瓦上士笑著回答到,他是連裡的廚師長,以前和勒杜在同一條戰壕裡蹲過,兩個人私下裡的關係很不錯。
“嗯?你前麵在做什麼?我聞到了熏肉的味道,還有培根。你從哪裡搞到了這些私貨。”
“哪有這些東西,你看我是能夠搞到那種東西的人嗎?”勒杜爾努力的打著哈哈。
“彆給我來這套,我的鼻子會穩不出這些東西的味道嗎?也不看看我是乾什麼的。不過我還真佩服你,在這種地方都能搞到那些東西,就連我也有一兩個星期沒有見過這些了。聽說營部有一些存貨,難不成。。。。算了,我也不管你這種閒事,叫你的人出去兩個,幫著那兩個新手把東西抬進來,今天的量比較多。把明天的份也一起送來了。”杜瓦大聲的說到。
“什麼?皮艾爾,大衛,你們兩個出去幫忙。”勒杜爾轉過頭對兩個士兵命令到,隨後他疑惑的望著杜瓦問到:“為什麼要兩天的食物一起送過來。”
“這我也不清楚,聽說上麵下達了命令,說這兩天所有的機動車輛要停在各自的要塞裡,沒有特殊的情況不允許隨便出去。所以中校就命令我們準備了兩天份的食物一次性的送上來了。”杜瓦撓著頭一付沒辦法的模樣。
“是不是敵人要進攻了?”
“我不知道,上麵沒說原因,我也不好問。不過這兩天的確有幾架德國飛機從村子的上空飛過。”杜瓦低聲的說到。
“飛機,我們沒有見到過一架德國飛機啊?看來是從彆的方向飛過去的。我覺得不太對勁。”勒杜爾表情嚴肅的說到。
“我想我們也不用去瞎猜什麼了,我想我們的那些上司們知道的可能並不比我們多多少。我想如果德國人向我們進攻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誰叫你在最前線呢。不過我覺得德國人進攻的可能性不大,聽說他們現在有了一些麻煩,否則一個月前他們就打過來了,還會等到現在。我想近段時間德國人可能不太會有什麼大的動作,雷諾總理昨天在巴黎的電台裡發表了表彰前一階段法國軍隊勇敢表現的講話,我一點都沒從他的講話裡感到有什麼危險逼近的味道。”
“指揮部也沒有向我們發布任何警報。那才更讓我擔心,我現在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事情馬上要發生了。”勒杜爾神色憂鬱的說到。
“彆嚇我了,你那一套我還不清楚,要是你有這種預感的話上麵早就把你調到國防部去了,還用得著在這裡曬太陽。”杜瓦笑著拍了拍勒杜爾的肩膀,隨後他轉過頭望向門外。
“那幾個家夥怎麼還沒把東西抬進來,我還要等著回去給連長準備午餐的菜單呢。”
這時一直托著那挺機槍對著河對岸觀察的拉法耶特突然驚叫起來。“勒杜爾中士,你快過來一下,我想我發現了一些情況,德國人那邊有動靜!”
拉法耶特的驚叫把整個哨所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士兵們連忙撲向各自的射擊孔向著河對岸望去。
“你看見什麼了?拉法耶特。”勒杜爾走到拉法耶特的身邊向著對岸望去。
“那邊,在樹林的邊上,我看到有反光,好像還有人在那裡走來走去。”拉法耶特指著對麵的樹林叫到。
“冷靜,拉法耶特上等兵。”勒杜爾從腰上的背包裡掏出了望遠鏡,他端起望遠鏡向著那片樹林望去。頓時,他發現的東西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上帝啊。。。。”勒杜爾連忙仔細的調整了一下焦距。隨後他把望遠鏡往拉法耶特的懷裡一扔轉過身向著放在一邊地上的電話機撲去。
“你看見什麼了,勒杜爾。”
杜瓦被勒杜爾的反應嚇住了,不光是他,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個老上士的反應嚇住了,所有人都驚惶的望著勒杜爾。勒杜爾沒有回答廚師長的話,他摘下了電話的聽筒隨後開始拚命的搖著電話上的手柄。
“接線員,快給我接團部。緊急情況。”勒杜爾大聲的對著電話喊到,隨後他望著一臉驚惶的杜瓦沉聲說到:“德國人要進攻了。”
“什麼,你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什麼說德國人要進攻了。”
“你自己去看。”勒杜爾沒好氣的回答。
“我到要看看是什麼讓你這麼驚慌失措。士兵,把望遠鏡給我。你看到什麼東西了?”杜瓦對著拉法耶特走了過去。
“我不知道勒杜爾上士看到了什麼,不過對麵的樹林裡的確有德國人在活動。”拉法耶特說到。
這時勒杜爾開始拿著電話大聲的報告起來:“德瓦杜埃中校,我是上士勒杜爾,我發現了一些情況,我認為德國人馬上要向我們發起進攻。。。。我很確定,我發現了潛伏在我們對麵樹林中德國人的炮兵觀察哨,還有數目不清的步兵。。。。。對,我看得很清楚,德國人的炮兵測距儀和炮兵觀察鏡。。。。他們正在標定我們的坐標方位,他們可能馬上會對我們發起炮擊。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這難道還不能代表些什麼嗎?您說什麼?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什麼,等到他們進攻那就晚了。。。。我。。。。我明白了,希望您馬上做好戰鬥準備。一有新的情況我立即通知您。再見,中校先生。”
勒杜爾氣憤的掛上了電話,隨後開始破口大罵起來:“這個該死的官僚,竟然不相信我的話,說什麼有了更加確切的消息再向他報告,還說什麼沒有受到任何這方麵的情報,真是見了鬼了。他需要什麼證據,難道等到德國人的炮彈把我們都炸上天他才能相信嗎?”
“我想你可能是對的,我也看到了。。。。”杜瓦轉過頭說到。
“你也看到了是吧,他們隱蔽的很好,但是和他們那些二十多年前的前輩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勒杜爾激動的對杜瓦說到。
“但是這也不能確定為德國人將要對我們進攻啊。他們可能是在做一次偵察。”杜瓦嚴肅的說到。
“偵察,用炮兵測距儀來偵察?”
“這也是有可能的,你知道那種東西比普通的望遠鏡管用。在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的情況下,如果我是德瓦杜埃中校我也會對你這樣說的,你的神經太敏感了。”
“什麼,你說我太敏感。。。。。你。。。。”勒杜爾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剛想向杜瓦衝過去,這時空中突然像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尖銳的風笛,隨後哨所外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一時間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起來。
“勒杜爾上士!德國人向我們開炮啦!”
拉法耶特高聲尖叫著,士兵們都縮到了胸牆的牆根上緊緊抱住了腦袋。
“杜瓦!你不是要看證據嗎?”勒杜爾麵色猙獰的抓住了杜瓦的領口把他拖到了射擊孔前。這時又一發炮彈落了下來,但是這發炮彈的準頭差了一點,正正的砸進了索姆河裡。劇烈的爆炸過後一根數十米高的粗大的水柱夾雜著河底的淤泥衝天而起。
勒杜爾一手拉著杜瓦的領口一手指著落下的水柱咆哮著喊到:“這就是證據,這就是你想要的證據,現在你再說說看,我是不是你所說的神經過敏。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