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已經好久未見的笑容又重新回到這些官員們的臉上,法國總理府甚至在當天晚上召開了晚宴,晚宴上的氣氛熱烈的就好像法國已經打贏了這場戰爭。
的確如此,沒有人再懷疑法國是否能夠獲得這場戰爭勝利。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這些在政壇上打拚了幾十年的職業政客們都知道一場權力鬥爭會持續多長時間,會對一個國家造成多大的混亂與危害,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有非常豐富的經驗。
如果德國高層真的因為權力方麵的鬥爭而陷入動蕩的局麵的話,德國軍隊的實力就算比現在再強大一倍也一樣,他們必定會因此輸掉這場戰爭。
當時的副總理卡米耶。肖當一邊打著酒嗝一邊信誓旦旦的宣稱,他從戰爭一開始就預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
這位當時已經喝得滿臉泛紅的副總理閣下激動的告訴身邊每一個人,這是他仔細研究過德國政府結構後得出的結論。
納粹黨的這群瘋子都是野心勃勃的家夥,隻要其中有一個的野心超越了對希特勒這個惡魔的恐懼的話,那麼就一定會釀成一場激烈的衝突,就好像希特勒和羅姆之間發生的那樣。
對此所有人都深以為然,不禁都對這位副總理閣下的遠見與睿智表示欽佩。
不過法國軍方的將領們卻沒有像那群政客一樣樂觀,在他們看來戰爭還沒有到達能夠決定勝負的那一刻。
德軍突然停止前進沒有再繼續進攻,這讓法國陸軍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但是如果認為法軍可以就此轉敗為勝,這還為時過早。
由於前期作戰的損失過於嚴重,現在法國陸軍並沒有發動反攻收複失地的實力,最多也隻夠保持現狀和德軍對峙。
於是,在向正為此頭腦發熱的雷諾澆上幾盆冷水後,魏剛讓他認可了法國下一步的戰術。
魏剛的計劃是趁這個難得的喘息機會加快構築魏剛防線,同時大量征調後備兵源,這包括從殖民地向國內調兵,緊急召回外籍兵團,征募新兵,組建新的部隊。
法國還必須儘快向國外購買武器和戰略物資,用最快的速度積蓄起法蘭西共和國所有的力量,隻要等到法國軍隊的實力積蓄到淩駕於對麵那些德國軍隊之上的時候,就立即開始向德軍發動全麵反攻收複被占領的領土。
魏剛的戰術實話說並沒有什麼錯誤,換了任何一個將領都會這樣做,這是最穩固最保險的做法。
但是可惜的是,他們的敵人是德國軍隊,魏剛的保守戰術在德國軍隊麵前已經徹底的過時了,更何況還在他們對實際情況判斷錯誤的情況下。
這種還停留在一戰陣地戰水平的戰術不但把法國現有的部隊全都束縛在他們構築的陣地上,而且因為防線的過於漫長而分散了這些寶貴的兵力。
由於對局勢的誤判,讓他們錯誤的認為德軍不會在短期內發動新一輪的攻勢,他們有充裕的時間來做好抵禦德國人下一場攻勢的準備,最差也可以和德軍再打一場1914式的戰爭。
於是前線法國軍隊開始大規模的修整,並且在魏剛劃定的防線上玩命的構築起工事來。
同時大量的新兵被補充進減員嚴重的部隊中,這些士兵由於法國軍隊那一切講究資曆的傳統而被安排在了最危險的陣地上,這使得這條本來就很脆弱的防線變得更加的脆弱。
法國官員們其實根本不了解納粹德國,他們隻是從羅姆的下場上看到了納粹黨權力鬥爭的激烈,但是卻沒有看到當納粹們想要解決這種問題時的表現出的那種匪夷所思的高效率。
徐峻和希特勒並沒有按照這些官員們期待的那樣開始曠日持久的撕咬攻擊,雙方都使用了納粹最慣用的方式,快捷而有效率的方式,從肉體上消滅所有的敵人,雖然血腥了一點,但是的確是快捷而有效率的。
於是當德軍突然發動進攻時,法國軍隊還在他們的防線上修整著,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雖然這些軍隊進行了非常壯烈的抵抗,但是魏剛防線還是在一天內就被突破了。
法國竟然連著犯了兩次同樣的錯誤,被同一個敵人在戰爭開始以後再一次突襲成功,這在世界曆史上也都是少見的奇觀。
於是,法國內閣徹底的亂了手腳,他們開始哀歎上帝已經拋棄了法國。
但是沒有時間讓他們發表什麼感慨了,德國軍隊已經展開了對這座首都進行包抄的態勢,政府機構現在要麼選擇留在這裡與德國人死戰到底,要麼選擇立即撤離這裡保存實力繼續指揮抵抗。
所有的內閣成員立即選擇了後者,前後沒有用半分鐘的時間,甚至沒有發生內閣會議上一貫出現的那種爭執,法國的領導者們決定了這座首都的命運。
而可憐的丹茨中將則被選擇成為這座首都還在法國政府控製下的象征性的存在,實際上他唯一的任務就是安靜穩妥的代表巴黎向第一個出現在巴黎街道上的德國軍官投降。
法國統帥部是否認真考慮過堅守這座城市,這個問題現在已經無關緊要。
說起來魏剛似乎還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為此設立了巴黎集團軍。
不過當巴黎衛戍司令皮埃爾。赫林將軍抱著為共和國流儘最後一滴血液的堅定信念來到集團軍司令部上任時,卻發現這完全就是魏剛和他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這個集團軍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而如果他想靠這支部隊抵禦強大的德國軍隊對巴黎的攻擊,那就將是笑話中的笑話了。
誰都無法靠這支由撤退下來的零散部隊構成的,全軍數量不到一萬,隻有200門小口徑反坦克炮,幾百挺口徑各異的機槍,三十輛輕型坦克,彈藥匱乏,士氣低落的軍隊防守住巴黎這麼大的城市。
就算是讓拿破侖從榮軍院地下室的墓室裡爬出來親自指揮都做不到,那隻會讓他再躺下去一次而已。
法國內閣和法軍統帥部當天就撤出了巴黎,被拋棄了的不光是這座城市,還包括了三百多萬還被蒙在鼓裡的巴黎市民,兩個可憐的法國將軍和他們的部隊。
儘職的丹茨將軍在確定政府機關全部撤出巴黎之後,立即接管了巴黎的管理權,可是他立即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文件掩埋了。
法國政府機關撤退的實在是太徹底了,就連巴黎市長和警察局長閣下包括整個市議會都跟著大部隊“撤退”了,留下來的是一群各個市政部門的中級官員以及無足輕重的辦事員和普通警官。
總算那群高層在跑路前沒有透露巴黎被拋棄的消息,也算是幫了丹茨將軍一個大忙,否則巴黎現在想必已經陷入一片恐慌與混亂之中了。
不過,丹茨並沒有打算隱瞞這個消息,畢竟巴黎成為不設防的城市這個消息必須儘快向外界宣布,至少必須儘快讓那群正向著這裡流著口水撲過來的德國佬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讓這座城市和她的市民遭受不必要的的損失。
在做好萬全的準備後,丹茨用巴黎的廣播電台向全世界宣布了這個消息。
就像他預料的一樣,這個消息在市民中間造成了一定的騷動,但是在巴黎警察局的全力控製下,總算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不過他這個消息發布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第二天一早巴黎市的外圍地帶上就已經出現了德軍偵察部隊的裝甲車,結果那些聽到通告想要逃離巴黎的市民沒能來得及跑掉,就算有些連夜駕車逃跑的市民也大多被德軍高速穿插的部隊給嚇了回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巴黎被德軍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且這一圍就圍了兩個星期。
不過就在德國士兵抱著步槍坐在掩體裡無聊的數著螞蟻的時候,被他們重重圍困著的巴黎市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平靜。
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裡,那些被圍困的人們在巴黎街頭上演了一連串混和了各種娛樂素材的超級肥皂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