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當然,您當然也沒有問題,道根上校。”
“你確認你真的想要去見他嗎?道根。”
走在要塞地下室長長的陰森的過道裡,魏爾勒小聲的向身邊的道根問到。
“是的,我確認,閣下。”
道根現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是不是很厭惡那個人。”
“不,閣下,我不是厭惡,我痛恨那個人。”道格冷冷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看他。”
“那您為什麼要去見他,閣下。”道根反問到。
魏爾勒沒有回答,他沉默著繼續往前走。
“閣下,你和他很熟悉吧。”
道根沒有轉過臉看魏爾勒,他低聲的問到。
“算是熟悉吧,我和他在上次戰爭中就認識了。”
魏爾勒說完苦笑了一聲。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哦。”道根點了點頭,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同情的神色,但是下一秒鐘他那招牌般的冷酷神情又回到了他的臉上。
“給好朋友帶來死亡的消息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閣下。”
“是的,道根。但是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還有,請你對我不要太苛刻了,上校。”
“我明白,閣下。”
過道很長,道根和魏爾勒默默的沿著碎裂的石板地麵往前走著,過道裡回蕩著皮靴踩在石板上發出的清脆腳步聲。
陰森的過道兩邊插著火把,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鬆節油的味道,這裡的空氣沒有想象中那麼渾濁憋悶,看來一定有另外的通風係統,牆上火把搖曳著的火苗證明了這一點,不斷晃動的火光給這條陰森的過道帶來了一絲活力但是也成功的釀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裡關押了多少人,少校。”
和約克斯並肩走在前麵的維特小聲的問到。
“四十五個人,全都是重犯。”約克斯很樂意向這位年輕的副官炫耀自己的權力。
“這裡一開始就是用來做監獄的嗎?”
“這個我不清楚,我想應該不會是這樣,在那個年代犯人不可能住上條件這麼良好的牢房。我猜這裡也許原本是要塞的庫房,堆放糧食或者武器什麼的,所以才會造的這麼堅固並專門設置了良好的通風係統。”約克斯得意的賣弄著自己的學識。
“那麼這裡一直都這麼安靜的嗎?我幾乎感覺不到這裡有其他人存在。”維特好奇的望著兩邊牆上一扇扇鑲嵌著鋼條的粗笨木門,那些鋼條大多都鏽蝕的很嚴重了。
“也許這些門和這座要塞一樣古老。”年輕的副官暗自猜測到。
“哪裡,我的朋友,這些家夥剛轉移到這裡時簡直能吵翻天,經過一個星期審訊後才變得老實起來,就像現在這樣。”約克斯笑著說到。
“我們到了,就是這間。”
約克斯走到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他轉過頭對著魏爾勒說到。
魏爾勒走到門前,一個憲兵連忙上前拉開了門上的一扇小移窗,鏽蝕的邊框在同樣鏽蝕的軌道中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哀鳴。
“是他。”
魏爾勒探頭向房間裡看了一眼後長歎了一口氣。
“把門打開。”魏爾勒轉頭向約克斯大聲命令到。
“遵命,將軍。把門打開。”
一個憲兵連忙掏出一大串鑰匙,在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金屬摩擦聲之後,牢房的門打開了。
“你們到外麵去等我,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許進來,聽清楚了沒有。”魏爾勒嚴肅的命令到。
“遵命,閣下。但是。。。。”約克斯有些擔憂的向牢房裡望了望。
“沒有什麼可是,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你認為裡麵這個人還有威脅到我的能力嗎。”
“當然不,將軍閣下,那麼我先上去了,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完成。”
“很好,你去忙你的工作吧,留兩個士兵在樓梯口就行了。”
“遵命,閣下。”
約克斯恭敬的向魏爾勒和道根點頭致意後匆匆的帶著兩個憲兵走了,他的確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至少在晚飯前必須要把刑場先布置起來。
“把包給我,你守在門口。”魏爾勒對維特小聲說到。
“遵命,閣下。”
維特把手裡提著的一隻褐色牛皮公文包遞給了魏爾勒。
“我們進去吧。”
魏爾勒接過公文包轉過身對道根點了點頭,隨後低下頭避開低矮的門楣走進了那間昏暗的牢房。
牢房裡並沒有從外麵看上去給人的感覺那樣狹小,基本上和一間普通的居民臥室差不多大,而且由於沒有家具的關係,看上去還顯得挺空曠的。
牢房裡的空氣也可以讓人接受,如果沒有牆角那隻不斷散發出異味的汙染源的話,簡直可以說的上清新。
魏爾勒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在牢房一頭高高的牆體上有著一扇小窗,傍晚的陽光正從那扇小窗裡照射進來,這也使得這間牢房顯得不那麼陰暗。
原來這座地下室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樣深藏在地下,而是半地下結構的,想想也是,剛才下來的時候並沒有走多少級台階,看來自己是被外麵那條陰森的走道給誤導了。
牢房裡靠著牆放著一張嶄新的帆布行軍床,現在那張床上一片淩亂,床頭上還堆著一團似乎是毯子的東西。
房間中間有一張低矮的折疊桌,房間另一頭的角落上還有一張破舊的辦公桌和一把椅子。
在房間中間那張折疊桌前現在有一個人正背對著門口坐著,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裡,門口發出了那麼大的聲響,而他卻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
“你好麼。我的老朋友。。。。”
魏爾勒緩緩走到那人背後輕聲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