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庫伯三步兩步躥到右舷邊。眼前的一幕景象讓庫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英國驅逐艦正在轉向並且加速駛離。
“這群混蛋!他們瘋了嗎!”
英國軍艦竟然麵對一條下沉的美國郵輪見死不救。難道今天是世界末日嗎?難道自己已經瘋了嗎?
庫伯已經壓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他站在船橋圍欄邊對著這時候已經跑出五公裡之外的英國驅逐艦大聲的吼叫起來。
“你們這些英國懦夫,上帝會懲罰你們的!我要控告你們!我要詛咒你們!混蛋!”
用力地向對方揮了揮拳頭,感覺還不夠發泄胸中憤怒的庫伯把自己的船長帽扔出了舷外。
“這群該死的英國懦夫,他們一定害怕在救援我們的時候被德國潛艇攻擊。如果我能夠回到美國,我要向全世界控訴他們這種懦夫的卑劣的無恥的行為!”
庫伯憤怒的向信號兵手說道。
“到時候我一定為您作證,船長。”
信號手用力向著那遠去的艦影吐出了一口唾沫。
撤離還在混亂的進行中,這時候唯一讓船員們感到有些安慰的是,大概因為底艙全部進水的關係,艾德麗安娜那種能把人逼瘋的側傾竟然奇跡般的停止了。
不過由於側傾已經到達了二十度,左舷的救生艇吊架已經無法使用了,總算在此之前左舷大部分的救生艇都已經放進了海裡。雖然還有兩條沒能來得及下水,但是對於救生器材充足的艾德麗安娜號來說,這種浪費從理論上是能夠承受的。
這條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庫伯心裡很清楚。
船體暫時的穩定並不是一件好事,這說明船體重心正在下降。底層艙室已經灌滿,海水正在向著上層艙室蔓延,這條船隨時都可能快速側翻後沉入海底。
撤離行動已經開始半小時了,甲板上還是擠滿了哭喊著的旅客,至少還有四成的旅客沒有登上救生艇。
更讓庫伯感到憂慮的是,由於左舷的那幾艘救生艇急於趕在吊架失效之前放下的緣故,其中不少船根本就沒有裝滿,這使得船上剩下的救生艇裝載數量和剩餘旅客數量之間突然出現了不小的缺口。
“船長!德國潛艇!就在我們的右舷!”
信號手再次大聲的喊叫起來。
庫伯連忙跑到舷橋邊望去,一條塗裝著黑白碎塊迷彩的潛艇正在艾德麗安娜右舷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緩緩的浮出海麵,指揮塔上的盾形徽記清晰可見。
“這些德國人想乾什麼?他們準備趕儘殺絕嗎?這些都是無辜平民啊。”
想起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關於德國潛艇的傳聞,庫伯絕望的看著麵前這台濕漉漉的殺人機器。
潛艇靜靜的停在那裡,隨後三四個人影出現在指揮塔上,指揮塔旗杆上很快就升起了一麵德國海軍旗。
“船長!他們正在向我們發信號,他們正準備過來救援我們。。。。”
“我看到了。。。。”
庫伯呆呆的看著十幾個德國水手爬上潛艇甲板飛快的給一條充氣救生艇充著氣。
“看來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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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弗羅倫薩鏤花桌布,十七世紀寶藍色布朗地瓷製餐盤鑲嵌著純銀的花邊,奶油烤蝦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路易王的水晶杯裡注滿了名貴的勃艮第佳釀。藤製麵包籃裡剛出爐的法式白麵包上,鹽粒猶如雪花般晶瑩剔透。
在餐桌中間那柄九枝藤蔓銀燭台那明亮迷人的燭光照耀下,帝國獨裁者姿態優雅的舉起了刀叉。
“不用這麼擔心,親愛的魏爾勒。一切都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中,難道不是這樣麼?”
徐峻叉起一小塊粉紅色的蝦肉,在盤邊乳白色的醬汁裡沾了一沾隨後悠然的放進了嘴裡。
“我的元首,我並不想擔心什麼,就像您說的那樣,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現在隻是感到有些懷疑,一個已經下野的國王是否還能繼續擁有他臣民的忠誠。我們有沒有為了這樣一個人承擔如此巨大風險的必要。”
魏爾勒放下刀叉恭敬的欠著身回答到。
“魏爾勒閣下,我認為想要知道這位前任國王的價值,看看英國首相的反應就行了。據我個人的猜測,那個胖子現在說不定正在他那間狹小的地下室裡揪著他最後的那幾根頭發發著愁吧。”
道根一邊說著一邊愉快的切割著盤子裡的大蝦,徐峻連忙端起酒杯衝著自己那位難得幽默了一把的副官讚許地致了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