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衛東也是這麼跟爹媽解釋的,周邊臘肉暫時被收光,公社有人在質疑。
就悄悄的停歇一段,自己也不閒著,在商州當背夫賺錢學東西。
看兒子每天天不亮就提著背簍和撐拐出門,老讓恨不得立刻滿血康複的去肩挑背扛。
老媽倒是能做飯讓兒子回來吃現成的。
可事實證明,讓衛東帶來的變化,終究還是產生了點什麼命運翅膀的波動。
哪怕他沒改變尤啟立的被抓,卻讓施琳妍背後晃動的陰影不見了?
直到九月底都沒出現任何動靜,讓衛東都有點懷疑自己堅持要這麼乾是不是明智了。
因為等他過了幾天給省城的有色金屬加工部打電話,那邊熱情的給他報價一萬七每噸!
雖然利潤倍率不如臘肉,但這玩意兒價高啊。
讓衛東著實動心。
能按捺住不立刻去做生意賺錢,真是全靠殘疾了四十年的仇恨在支撐守候。
關鍵這種守候還很渺茫,對方到底來不來都未知。
萬一這一輩子對方再也不出現,不就完全荒廢了這賺錢改命的黃金年代?
現在隻能硬著頭皮等下去,讓衛東給自己暗暗劃定的界限就是等到年底,再不出現就必須去做這個鈦錠的生意,然後賺到錢正好麵對春節多殺年豬多做臘肉,開年多買種豬來養的大計上。
下定決心就看見中學校門那邊出來的婀娜身姿,九點多的夜色中比周圍青澀的女學生都倍顯魅力。
可讓衛東隻覺得像白嫩嫩的年豬,片開了做成刨豬湯簡直是天下美味。
今天老媽切了半斤豬肉在家做了蒜泥白肉,父子倆差點把舌頭都咬掉,現在嘴裡都回味無窮。
在省城吃那些路邊菜,哪有媽媽做的香。
假裝無聊的坐在街對麵樹蔭下,等那片年豬都走遠隻剩個小白點了,才若無其事的觀察著周圍提背簍起身。
校門口這一帶其實很安全,放學後大量的學生也蜂擁而出,似乎還有學生擠在女老師身邊說什麼。
直到轉過運輸公司路口,人越分越少,等靠近市醫院、稅務大院這邊就寥寥無幾了。
隔著馬路對麵的讓衛東還在運輸公司門口張望了下,這裡擺了台電視給搬運工們晚上消遣喝茶,算個對外開放的內部茶鋪,五分錢就能消磨一晚。
讓衛東也來這裡蹲守觀察過,人沒看見啥,倒是聽說這裡可以學車。
要是有輛車開著,上山下鄉收臘肉,簡直美滋滋咧。
讓衛東已經多次幻想這種一次收一噸的宏大場麵,內心雀躍學一個,先學個車,回頭攢錢買個省城產的那種江安麵包車,一家人……瑪德,腦海裡怎麼浮現出二鳳和老媽坐在後麵的景象。
使勁甩頭,前麵的白點已經從三岔路口的市醫院過馬路,身影終於落單。
因為整個稅務辦公樓在翻建,所以這邊沿街都沒路燈、也沒有任何店麵燈光,暗黑一片。
讓衛東無數次猜測過這就是歹徒選擇這裡對校花老師下手的原因。
雖然隻有短短的百把米街麵,卻天然很難讓人注意到這裡。
讓衛東遠遠的躲在屋簷陰影下,29號了,這個月的十多次他都是目送到這裡,隻要走進儘頭的大院臨時大門口,就算是收工。
感覺腦海裡麵包車的影子還沒甩完,忽然看見建築工地的黑黢黢中出來個身影!
偷偷摸摸走在施琳妍身後。
讓衛東渾身寒毛都立起來了!
渾身都搖晃了下,還是控製住了沒有立刻行動。
要……正在進行時,做賊要拿贓,就算是正當防衛也要具備什麼條件,後世的老保安再清楚不過。
上回不也是麼。
隻是那回讓衛東是在持續的高強度體力勞動後,渾渾噩噩的靠在工地二層的角落發呆,聽見腳下捂住嘴的掙紮撕布聲才跳來的。
不急,就像釣魚咬了浮漂也要穩住火候!
可就是這麼穩了下,就看見那身影背後又連續出現兩三個人!
親身經曆過那個場麵的讓衛東,感覺血液都凝固了,這尼瑪能打過?
我帶來的改變就是變成了多人場麵?
但深吸口氣的讓衛東卻絲毫沒有膽怯,打不贏就喊,但一定要讓對方留下點永遠的記號!
手上的撐拐都捏緊了,死死盯住那依稀難辨的幾道身影跟在白點後麵,走過工地……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