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柱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床邊的地毯上，空氣裡浮動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周全聳了聳鼻子，緩緩睜開眼睛。
什麼味道？
他從床上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裡有些疑惑。
太陽才剛升起來，傭人們應該還沒有回來。
誰在做飯？
周全懷著疑惑的心情，走出房間，來到廚房外麵。
他往裡望去，不禁怔了一下。
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椅子上，忙碌地攪動鍋鏟。
空氣中彌漫著炒雞蛋的香味。
“小祖宗，你什麼時候醒的？”周全忍不住出聲。
周長樂扭頭，粲然一笑：“哥哥！”
周全上前，從身後摟住周長樂，同時接過鍋鏟：“醒了為什麼不叫醒我，怎麼自己做上飯了？”
鍋裡的雞蛋已經熟了。
周全關掉燃氣灶，把周長樂抱下椅子。
“阿姨們都不在，我不想吵醒哥哥，而且我想給哥哥一個驚喜。”周長樂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周全揉了揉周長樂的小腦袋，麵露寵溺：“你呀，總想給哥哥驚喜。”
他擁有全世界最好的妹妹。
周長樂盯著周全的臉看了兩秒，然後小心翼翼地問：“哥哥，咱們家破產了嗎？”
周全微微一怔：“為什麼這麼問？”
“家裡的阿姨都走了，客廳的沙發和桌子也沒了。”周長樂小聲說。
“是不是破產了，請不起阿姨，所以把沙發和桌子都賣了？”
她攥著拳頭，還皺著小眉毛，看起來十分可愛。
周全看著周長樂擔憂的小表情，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哥哥給阿姨們放了一天假。”他頓了一下，“沙發和桌子是因為臟了，被哥哥搬到外麵了。”
撕人一時爽，清理火葬場。
他把屍體衝進了下水道，但對濺上血肉的地毯、桌子、沙發，實在束手無策。
他隻能先把它們搬到屋外，蓋上床單。
等會兒，他租個倉庫，把這幾樣東西塞進倉庫，永遠不讓它們再見天日。
“喔！”周長樂點了點頭。
周全把周長樂抱到餐桌旁，隨後又用微波爐加熱了幾個饅頭，配著鍋裡的炒雞蛋，一起端了過來。
“哥哥，你快嘗一嘗我炒的雞蛋，好不好吃？”周長樂滿懷期待地注視著周全。
周全點了點頭，夾起一塊雞蛋放進嘴裡，仔細咀嚼。
鹹香俱全，嫩而不膩。
他麵露異色：“小祖宗，挺好吃的，不比郭師傅做得差。”
“嘻嘻！”周長樂歡欣雀躍，“哥哥，你多吃點！”
“嗯。”周全點了點頭。
兄妹倆相互給對方夾菜，雖然隻有一盤炒雞蛋，但吃出了格外溫馨的感覺。
周全默默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過了幾分鐘，盤子裡隻剩下油星。
“哥哥，爸媽什麼時候才回來，我好想他們。”周長樂放下筷子，神色黯然。
周全沉默了兩秒，然後說道：“爸媽已經回來了，就在房間裡。”
“真的？”周長樂麵露驚喜。
她跳下椅子，飛快地朝樓上跑，仿佛一隻活潑的小兔子。
周全緊跟著她，低聲道：“小祖宗，爸媽出了一點事情。”
周長樂沒有在意周全的話。
她開開心心地推開主臥室的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周爸周媽，滿臉欣喜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