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查爾斯神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且很強烈!
“今晚輪到你了。”
“對不起啊。”
查爾斯神父心裡咯噔一聲。
輪到我了?
聽到這句話,查爾斯神父如墜冰窟,手不自覺地哆嗦。
他是非戰鬥人員啊!
羅安妮跟翁琳都有點戰力在身上,但查爾斯神父不同。
他的能力是複活死者,而且隻能複活一小會兒,被複活的死者也沒法戰鬥。
做神父,人脈廣。
平時給組織搞情報,幫羅安妮搜集小男孩,查爾斯神父得心應手。
戰鬥?他隻能原地立墳。
怦!怦!怦!
心跳聲越來越快,查爾斯神父看著緊閉雙眼的周全,心裡湧過許多思緒。
前幾天裝模作樣地找我懺悔,其實那時候就盯上我了吧?
故意把沒有戰鬥力的我留到最後,先殺羅安妮和翁琳,是為了讓我體會恐懼和無助,以此折磨我嗎?
“對不起,查爾斯神父。”
“我對不起你。”
“我恩將仇報,我有罪,我該死。”
周全痛心疾首地懺悔。
聽著周全的心聲,查爾斯神父忽然理解羅安妮了。
是神經病!真的是神經病!
殺我就殺我,殺之前這麼誠懇地道歉,是想讓我原諒你嗎?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羅安妮撕心裂肺的呐喊聲
“他殺我的時候,不停地跟我道歉,說他對不起我,他錯了!”
“聲音越大,打得越重,我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活活打死!”
查爾斯神父不寒而栗。
羅安妮是在道歉聲中被活活打死的。
翁琳更慘。
他利用人脈了解到,翁琳的身體被撕成兩半,鮮血濺得滿牆都是,老刑警都不忍卒視!
最可怕的是,法醫認為翁琳的致命傷隻有一處。
就是被撕裂的那一處。
也就是說,翁琳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撕開的!
酒店走廊的攝像頭記錄了翁琳的慘叫聲,淒厲無比,簡直無法想象是人能發出來的!
羅安妮被活活打死,翁琳被活活撕開,那麼我呢?
他要怎麼殺我?
查爾斯神父的額頭淌下豆大的汗珠。
這個神經病不僅對我道歉,還對我懺悔,還來了兩次!
我不得比安妮和翁琳都慘?
這時,讀心蟲的力量消失了,查爾斯神父眼底的紅色悄然淡去。
聽不到周全的心聲,查爾斯神父心裡空蕩蕩的。
他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
逃嗎?
雖然周全仍緊閉雙眼,但告解室隻有一扇門,就在周全身後,被擋得嚴嚴實實。
查爾斯神父內心顫栗。
他故意擋住了我的逃生之路啊!
查爾斯神父頭一次覺得在告解室裡聽人懺悔是如此煎熬,時間過得是如此緩慢。
看著周全平靜的神情,他忽然產生一個念頭。
這家夥是不是知道我能讀心聲,所以故意說這些話給我聽?
殺人還要誅心?
這個念頭一產生便一發不可收拾。
一定是這樣的!
組織在這座城市總共就安插了三個人,都有明麵上的好身份做掩飾。
不求回報的孤兒院長、專注慈善的天後歌手、廣受好評的教堂神父,普通人哪能想到他們另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