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陸清雪還是聽的,惡狠狠地瞪沈昭寧一眼,走了。
為這賤人動怒,傷了皮膚,多不劃算。
蘇采薇的麵上布滿了歉意,“姐姐,好好的家宴,被我搞砸了……”
“跟妹妹無關。”沈昭寧懶得聽她虛情假意的場麵話,徑自離去。
“表少爺,姐姐受了委屈,你可否幫我送送姐姐?”當著陸湛的麵,蘇采薇把“當家主母”的範兒發揮得淋漓儘致。
“二夫人客氣了。”陸湛施了一禮,轉身去追沈昭寧。
紫蘇在外邊等候,聽見膳廳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想進去幫主子的。
但一個丫鬟、兩個婆子死死地拽住她,她掙脫不了。
她看見沈昭寧的臉上浮著清晰的掌印,心疼壞了,“二小姐太可惡了!”
那兩年,二小姐三天兩頭地糟踐大夫人,大夫人從來都是默默地承受,還不許她幫忙,不許她說陸家人半句不是。
她氣得幾次差點心梗,說得口乾舌燥,大夫人就是聽不進去。
如今,大夫人終於反擊了,紫蘇很是欣慰。
後邊,陸湛疾走幾步,“大夫人請留步。”
沈昭寧記得這聲音,輕緩地轉身,“表少爺有事嗎?”
“二夫人讓我送送大夫人。”
陸湛棱角分明的俊臉浮著幽微的笑意,不會過分熱情,也不會過於冷漠。
沈昭寧眸色清涼,暗暗打量他,“春蕪苑不遠,表少爺有心了。”
他劍眉星目,穿著雲峰白錦袍,挺拔軒昂的身軀比陸正涵還要高大,氣度……看著不像傳聞裡說的玩世不恭、遊手好閒。
隻是那張臉過分的精致瑰美,世間女子見了都要妒忌。
“姑母聽聞大夫人……身邊的紫蘇姑娘擅長縫製香囊、花包之類的玩意兒,想在屋裡放幾個花包。”陸湛溫潤道,“不知大夫人是否有多餘的花包,勻給姑母幾個?”
“奴婢縫製的花包哪有大夫人縫製的好?”紫蘇笑道,“二老夫人會嫌棄的。”
“既是二老夫人喜歡,改日我讓紫蘇送幾個花包過去。”沈昭寧暗暗尋思,沒聽說二老夫人喜歡花包這種玩意兒。
“二老夫人喜歡什麼花?”有人欣賞花包,紫蘇心裡美滋滋的。
“姑母倒是沒有特彆喜歡的花,都可以。”陸湛拱手一禮,“那便勞煩大夫人親手縫製幾隻花包,我先替姑母多謝大夫人。”
“表少爺慢走。”沈昭寧略略垂首回禮。
他看著她們主仆倆走遠了,這才收回目光,轉身往二門走。
江七等候多時,看見主子步履輕快,眉宇間似有笑意,便問:“表少爺,什麼事這麼開心?”
陸湛斜他一眼,“你哪隻眼看見我開心了?”
江七:“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
“大爺,二小姐挨了三個耳光後,不吃不喝,躲在被窩裡哭了一下午。”
陸清雪的丫鬟冬草一臉的擔憂,“大爺,您去看看二小姐吧。”
陸正涵散衙回府,吃了晚膳,正要去書房,冬草急匆匆地來稟報。
他陰沉地皺眉,“那賤人當真打了二妹三個耳光?”
蘇采薇頷首,無奈地歎氣,“二妹自小備受寵愛,父親、母親舍不得責罵她半句,更彆說打她了。”
冬草接收到她遞來的眼神,氣憤道:“二小姐是老爺、老夫人千嬌萬寵長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虐打?大夫人這麼辱打二小姐,根本不把老夫人、大爺放在眼裡。”
蘇采薇不動聲色地看著夫君,他冷峻的眉宇掠起駭人的怒色。
以夫君護短的性子,一定會懲戒那賤人。
想到很快就能親眼目睹那賤人受罰的淒慘樣子,她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