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幾年朱顏記穩居洛陽城珠寶首飾鋪子的翹楚,說她沒有靠山,誰信呢?
晴姑姑清涼銳利的眼風掃過去,落在陸清雪的臉上。
陸清雪盛氣淩人地看向晴姑姑,眼裡布滿了不屑。
商賈末流罷了,下賤的底層!
“你來得正好,你們讓這卑賤的庶人從後院進來,不僅把我們當猴耍,傷害了我們的心,還壞了規矩,你們必須賠償我們所有人!”
陸清雪驕狂蠻橫地提出要求。
她為所有人爭取好處,這些貴婦小姐定會擁護她,聯合起來對抗朱顏記。
就算朱顏記店大欺客,也要掂量一下,得罪這麼多權貴家的女眷有好果子吃嗎?
晴姑姑直接無視她,越過她,把沈昭寧帶到一旁,關心地問:“沒事吧?”
沈昭寧輕輕搖頭,眉骨忽的湧起一陣酸澀,但她把眼角的淚意忍回去了。
後腰刺刺地痛,她也極力忍著。
這破身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一些。
其實,她如今的境地,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咎由自取。
晴姑姑心痛極了,郡主的臉被打得紅彤彤的,可憐的。
時隔多年再見,郡主羸弱、憔悴得不成人樣了。
紫蘇還趴在地上,拚了老命反抗,終於掀翻了那些壓製她的手腳。
“誰再敢欺負大夫人,我跟她拚命!”
她發髻淩亂,衣裳也臟了,卻凶悍得像一隻母老虎。
蘇采薇瞧出一點不對勁,難道沈昭寧和朱顏記的東家是舊識?
不過,朱顏記東家是商賈末流,隻有被權貴女眷碾壓的份。
今日,沈昭寧的汙名將會名揚洛陽城。
想想就開心。
陸清雪雙臂抱胸,森冷地挑釁:“朱顏記東家好大的架子!不把我們這些尊貴的客人放在眼裡,倒是捧著卑賤的逆臣之女的臭腳,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呐。”
冬草配合做戲:“既然東家不在乎我們這些貴客,我們不再光顧便是,洛陽城那麼多家首飾鋪子呢。”
不少貴賓紛紛附和。
晴姑姑從容不迫地麵對眾人,冷冽地開口:“你是陸家二小姐吧?你和自家嫂子生了齟齬,在貴府解決便是,何必來敝店惹是生非?”
“敝店隻招待那些來挑選首飾、人美心善的貴客,如陸二小姐這般尖酸刻薄、心腸惡毒、把家醜搬到街上的小姑,應該去戲班演一出。”
“敝店廟小,容不下陸二小姐這出欺辱嫂子、目無尊長的精彩大戲。”
“罵得好!多罵幾句!”紫蘇氣憤道,“你們知道嗎?陸二小姐心如蛇蠍,無緣無故地欺辱我家夫人,哪家娶她進門,就是引狼入室,會鬨得全府雞犬不寧!”
陸清雪利用這些貴客欺負大夫人,壞得人神共憤。
大夫人也是有幫手的,哼!
一些貴客看陸清雪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
侍郎府陸二小姐姿容不俗,竟然是蔫兒壞的秉性嗎?
剛才她狠厲地欺辱沈昭寧,哪裡是賢良的閨閣小姐模樣?
若是把她娶回去,那就是給府裡添了個禍害精。
陸清雪氣得渾身發抖,盛怒扭曲了她媚豔的麵容,尖酸刻薄的樣子讓人不敢恭維,“大夥兒聽見了吧?朱顏記偏幫這個庶人,她們是一夥的,讓我們等那麼久,還賣得那麼貴,把我們當冤大頭,我們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嗎?”